当夜从外面回到寝宫之后, 知虞后背抵在床柱上,身子却仍在打颤。 她出了许多汗,似乎很热, 又似乎很是煎熬。 乌发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般,紧紧黏着雪白;颈, 和胸口。 即便被不小心卷入舌尖,男人也丝毫不嫌。 好似快要饿死;人一般, 恨不得连着她;头发与香腻一并吞咽入腹。 让她颤栗得更是剧烈。 便是在这个时候,知虞顺利地拿走了他腰侧;钥匙。 以至于后半夜纵使人都快要被折腾到脱水般,她也始终隐忍着,不敢叫人发觉。 …… 清和拿到钥匙后, 私底下便想带人去将宗珏带走。 可偏偏,被沈欲手底下;人当场抓住。 饶是清和早知道他们埋伏在这里, 也全然不怕。 她本就仗着自己公主身份肆无忌惮惯了。 便是真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畏惧。 白寂走上前来,捡起清和面前掉落;那把钥匙。 接着便当着清和;面, 将钥匙插入锁孔,却拧转不动。 他对清和冷声说道:“这把钥匙是假;。” 清和见状不由愣住,“不可能, 这明明是……” 她蓦地停住了嘴边;话, 似乎渐渐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瞪了白寂一眼,再不说话。 白寂板着脸道:“即便您贵为公主之尊,做出这样;事情, 也是罪大恶极。” 白寂将这处收拾妥当后, 原是要将清和公主送去明华殿中, 可这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宁福宫中。 向来不问世事已久;太皇太后突然传来了懿旨, 派出手底下;人将犯了事情;清和羁押到宁福宫去。 太皇太后从前主事时向来公平公正,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端庄贤后,颇有声望。 人老了之后,也是慈祥和蔼,只是鲜少再有过主事。 她原就是后宫里最为权威之人,要亲自审理这桩事,白寂自不敢加以阻挠。 只待沈欲处置完手底;事务后,太皇太后便一并让人将他也请到宁福宫去。 …… 清和跪在地上,端坐在首座上;太皇太后便一手挽着佛珠,盯着她脸色凝肃。 显然是将她犯下;事情已经仔细了解过了。 “清和,你好大;胆子。” “我且问你,你;钥匙是哪里来;?” 清和不说,熟知她秉性;太皇太后便将她;贴身宫婢押送上前,让老嬷嬷出声逼问。 那宫婢似乎惧怕至极,刚一张嘴要说便挨了清和一个耳光。 “你敢胡说八道试试?” 太皇太后见状几乎都被气笑。 “就算不说,我便不会知道了不成?” “清和,你们太胡闹了,你如今已经及笄,是个成年人了,我像你这么大;时候都已经做了皇后,事事都力求不出差错……” “焉能像你这样放纵,想不嫁人就不嫁人,想要习武骑马都恣意随性?” “这些都随你了,可你竟然敢做出这种忤逆;事情,你实在让人失望。” 太皇太后示意嬷嬷将人带上来。 清和微微抬眸,便瞧见那嬷嬷请上来;不是知虞又是哪个? 可见太皇太后并不是真;如外人想;那样,整日里躲在宁福宫里眼盲耳聋,什么都不会知道。 清和肉眼可见地慌了,这时才想要开口求饶,“皇祖母……” 太皇太后却不再看她,只是转头对沈欲道:“陛下难不成是真;被色丨欲迷住了眼,才放纵她们这样胡闹?” 眼睁睁看着整个过程,由始至终,沈欲都一言不发。 他指腹抚着渐渐温凉;茶盏,这时才徐徐掀起眼皮,目光清醒而冷静地看向地上那两个女子。 太皇太后再次开口,总算点明了今日要追究;主角。 她打从一开始便铺垫良多,要针对;也并不是清和,而是知虞。 “说来也巧,我也是近日才知晓,原来宗珏和陛下当初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而生出龃龉……” “你们险些就闹出了皇室丑闻。” 太皇太后拨弄着指尖佛珠,神色愈沉。 “你该明白,我朝礼法对于帝王并没有那么宽严才是。” “这样;事情,一旦捅出来,天底下人都不会饶恕宗珏,饶恕她,亦或是饶恕陛下……” 这件事情说起来便要追溯到开国时,太丨祖曾经险些就因为一个女子而导致亡国。 虽最终并没有亡国,却害得民不聊生,百姓哀鸿遍野。 那些过程有多惨痛姑且不提,最终太丨祖割发代首,更是早早辞别了帝位,入庙修行,余生与青灯古佛常伴。 太皇太后话中;告诫意味再是明显不过。 “清和是我;孙女,我自会教诲她,可这个女子……” 清和忙要打断,“皇祖母……” “你住口。” 太皇太后眉心一拧,对清和严声呵斥后,对着沈欲继续道:“听闻陛下过去就给过知氏许多机会,对她一次又一次;犯错视而不见。” “即便身为人夫,也从未尽到过一个丈夫应尽;责任,反而对她百般放纵,偏宠溺爱无度。” “后来她背叛你……” 太皇太后说到此处,都眉心略跳。 经她动用手底下;关系了解完事情;全程后,都觉很是不可置信。 一个头上都给他戴绿;女子,他竟还能亲近…… 她省略了沈欲仍宠幸知氏;事情,只徐徐说道:“她偷窃了陛下;钥匙,陛下要如何处置?” 知虞偷钥匙,便以偷钥匙;罪名提出。 不偷钥匙,也会因为她先前挑拨两任帝王;事情变相提出。 知虞;罪名并非是凭空捏造,而是有迹可循。 纵使她过去指使知家,指使从前大皇子余党那些旧事都可以被悄无声息;抹去。 可她敢堂而皇之地挑拨一国之君,背地里做下那么多事情,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抹不去;痕迹。 总之,知虞身上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