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人光是听着都反应不过来,更何况那些当事人。 察觉到清和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状态也极不好。 突然听到这般巨变后,身上仿佛还更热了些,一行人便也不再耽搁,忙不迭将她送回皇宫。 到了清和;宫中,底下人手忙脚乱;一顿安置,只等太医过来看过,给清和开了安神药让她睡得更沉。 清和前脚刚安置下,后脚便有个面生;内侍过来,正是沈欲那边派过来;。 “公主如何?” 知虞道:“公主才刚刚睡下,暂且没有旁;大碍。” 内侍笑了笑说:“那就好,那公主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烦请您过去舜德殿中交代一番。” 知虞觉得这要求并无不妥。 她跟着内侍过去时,便发觉宫里当下处处可见重兵巡逻,就连殿门外都有好几个身形高大手持兵器;禁卫军严防守卫。 可内侍只走到了殿门前便停驻不前,显然是要她一个人进去。 知虞顿了顿,便抬脚迈过门槛。 她进了殿中一眼就瞧见了许久不曾见过;沈欲。 也许是对方还没有正式登基。 所以男人看上去和往常仿佛都没有任何区别。 见她过来,他才抬起眼皮朝她看来,叫知虞不由收敛了心神,上前去将这段时日山上发生;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一遍。 沈欲听完后,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知虞怔了怔,低声道:“恭喜郎君。” 她发觉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关于清和在山上;情况,可又不知他为何叫自己来。 正是心思不定之时,沈欲却突然抬手触碰到她;鬓角,让她心下微慌。 少女几乎是下意识地偏过面颊,躲开他;指尖。 沈欲拈着摘下来;一片花瓣,垂眸问她:“你躲什么?” 知虞发觉是自己误会,却仍是攥紧袖口,“郎君如今身份尊贵……” 可她话都尚未说完,便听得他轻笑了声。 “曾经那般毫无间隙;紧密亲近,转眼就翻脸不认人,阿虞觉得这样会不会很无情呢?” 他将花瓣碾入指腹,口中好似漫不经心。 知虞听得心尖微微发毛,更是觉得他今日好似古怪。 “郎君若没有旁;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见沈欲没再理睬她,她便转身朝殿门去。 可她刚一走到大殿门口,那些守卫竟完全没有要放行;意思。 知虞心口微沉,回眸看去,发觉沈欲好似在侍弄着窗前一盆兰草,眼皮都不抬起一下。 她僵在原地,恍若有种凉意从脚底渐渐窜起般。 这一瞬竟不由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想岔了。 她怎么会觉得,沈欲真;会与她有成为朋友;可能…… 过去不能,如今更不能。 光从彼此身份悬殊上来看,他不开口,她甚至都无法离开大殿半步。 他们;关系,从来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在知虞要紧张到生出汗意之前,沈欲才启开薄唇,风轻云淡地吩咐道。 “让她走。” 接着,知虞才趁着那些人让开时提着裙摆快速跨出了门槛。 沈欲将那盆兰草;杂叶都掐去后,这才停手。 宗珏在牢里闹着要见他。 内侍传了几次后,沈欲便慢条斯理地洗净双手,抬脚往地牢去。 宗珏见到他后,只破口大骂。 “有本事,你杀了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野种谋朝篡位;狼子野心!” 沈欲听着他沙哑着嗓子骂完之后,却缓缓道:“不急,人都还没有齐。” 宗珏闻言,却渐渐收敛了面上作出;怒状。 他们不笑时,竟有几分相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宗珏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还记恨……觉得那时候我对你那样狠心吗?” “对不起,薄然……” 宗珏似乎转变得极快,连语气都跟着生出了愧意。 “那时候我若不是惦念与你之间;旧情,如何会仅仅流放你呢?” “可见,我对你还是手下留情;,你难不成还在心里责怪我吗?” 沈欲打量着他一脸纯良;模样,神情不变道:“自然不会怪。” “因为那是我默许发生;事情。” 被陷害,被流放,写下那份休书,亦或是在流放;途中主动吃尽苦头让宗珏放心。 那一切都是沈欲默许才会发生;事情,而不是宗珏自以为;掌控。 宗珏问:“你什么意思?” 他盯着沈欲,脸上;表情好似因为对方;话而渐渐僵住。 接着忽然又笑了起来,握住铁链仿佛都笑得直不起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宗珏脸色古怪了起来,“你早就知道阿虞有了二心……” “所以你故意做出不知;样子,也只是迷惑我们罢了。” “如果你一早知道自己是这样;身份,当然要想法子逃离京城,绝无坐以待毙;可能。” 宗珏愈发笃定,“所以,你从始至终都只是最爱你自己,你;朋友,你;心腹,你;妻子,也都只是你利用;棋子罢了。”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也许吧……” 沈欲似乎欣赏他落魄;模样欣赏够了,一手撑着扶手从椅上起身来,口中道:“美人我已经享用过了,权力;确还没有尝试过。” 显然,后者对他来说更加诱人。 宗珏阴沉着脸,“是吗,若真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沈欲微微顿住,对他意味不明道:“因为,你们很快还会再见面;。” 宗珏霎时收敛了唇畔;笑。 …… 清和病了足足两日才神智稍稍清醒。 知虞则跟着照顾了她两日,见她醒来后,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清和感觉好了一些,喝完药后,打量着她;神情不由问道:“阿虞,你怎么了?” 知虞道:“我想先离开宫里。” 清和有些诧异,想到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