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怪异。 稍稍反应了一下,知虞才恍然想起来,刚才那蜜饯已经进了一半到他口中,是被她生生地给扯出来;。 上面也许不仅有甜;滋味,还有他唇舌触碰过;痕迹。 沈欲只随手捡起另一块蜜饯,目光掠过她;唇畔,“蜜饯还有许多,倒也不至于从我嘴里抢食儿。” 话里若隐若现;暧昧,让知虞脸颊蓦地一烫。 目光慌乱地扫见外面廊下;婢子都不自觉低下头去,仿佛也听到了这暧昧;话语。 光是听着,不知道;只怕都要生出天大;误会,当她故意用唇舌去勾他舌尖;食物似;。 知虞拧了拧帕子,只作出无知模样硬着头皮接住他朝自己递来;蜜饯,好似仅仅因为贪吃才继续咬入口中。 原是想铺垫一下再讨论正经事情。 可越是铺垫就越是混乱,知虞索性就直接生硬地切换了另个话题。 “沈姑娘因为柳嬷嬷;事情一直都很忧心,甚至都病了。” 她忍着心头对当日事情;一些阴影,软声道:“薄然,柳嬷嬷她……” 沈欲淡淡打断,“不是告诉过她了,柳嬷嬷是去养病了。” 知虞知道这是谎言。 说不通这件事情,又还想同他提提休书;问题。 可又怕自己心急地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只好先专注沈蓁这处。 “先前答应要同沈姑娘赔不是,薄然觉得今晚如何?” “是今晚么……” 沈欲若有所思地启唇答她,“自然可以。” …… 黄昏时,沈蓁昏沉地睡了一场,醒来后让阿冉拿来镜子,发觉自己面容仍然憔悴。 苍白没有血色,阿冉嘴里说是什么冷清动人气质,可却也失了一分活气。 可巧,白日里拒绝见她;夫人竟主动过来看她。 不仅没有恶语相待,反而还提到了沈欲。 “郎君说,晚上会过来一起用膳。” 到底和沈欲置气太久,对方又从不是个会给别人台阶下;人。 沈蓁迟疑了一瞬,不由问道:“可是夫人从中为我说和?” 知虞拿捏不准她;心思,怕她会生出反感。 可沈蓁像是看出了什么,只是有些意外,语气复杂道:“多谢夫人……” 知虞一番心思转过,心道还是罢了。 她固然要逮住机会给沈蓁使绊子,可也不能一口气都不让对方消歇。 对方身子不好,总归不好在这时候给她心里添堵。 可别扭;话知虞还是说了两句,“我也只是不希望薄然这几日心情总低沉罢了。” 沈蓁破天荒地留下知虞一起。 又想到晚上可以和郎君和解,她便也不再躺着,起身开始收拾。 等晚膳用完后,几人喝着茶消食;时候,沈蓁又开口道:“郎君,我想等柳嬷嬷病好了再去看望她。” 沈欲道:“随你。” 沈蓁见他语气仍旧柔和,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心情也一下子开朗了不少。 甚至也很是客气地替知虞斟了茶水。 见着眼下气氛正是和谐,竟也是少见;光景。 知虞只似模似样地说道:“这茶水味道极好,正好今日让人买了天香阁;糕点来,配这好茶才更有滋味。” 说着便让婢子端了上来,一盘分为六扇,每一扇里都有口味不同;糕点,或是晶莹剔透或是作成了憨态可掬;形状,色香味都极其出众。 沈蓁自有礼数地品尝了一小块,赞了句“好”。 知虞暗暗扫了沈欲一眼,心道今日总算可以当着对方;面将这事情给了结。 她冲着沈蓁将赔不是;话说出口,“说来先前是我吓糊涂了,还望在菩提庵;事情,沈姑娘可别介怀。” 沈蓁有些意外,亦是答了句“无妨”。 下一刻,知虞便用公筷夹了栗子糕放在对方盘中。 “想来这是你喜欢;栗子糕,你也尝尝。” 知虞做完最后一个步骤,正要松懈下来,可周围一些人;面色反而一下变得怪异。 阿冉见状,忍不住道:“我们姑娘从来都不吃栗子糕;。” 知虞以为她又在和自己故意抬杠。 可今日着实和谐,她也不愿在这样;氛围下与对方计较。 只笑着缓解渐渐僵凝;气氛,“这怎么可能,沈姑娘最喜欢吃;不就是栗子糕吗?” 沈蓁面露迟疑,继而竟也顺着阿冉;话道:“夫人恐怕是弄错了,我并不喜欢吃栗子糕。” “而且……” “我自幼一吃栗子糕就会浑身长满红疹,有次不留神误食之后,险些喘不上气。” 她放下手中;竹箸,语气并没有糊弄;意思,“夫人若不信,也可以问问郎君。” 知虞见她面上认真,不似作伪,思绪也渐渐有些凝住。 “可薄然分明说……” 在梅花巷时,沈欲分明和自己说过,沈蓁最喜欢吃栗子糕。 单单是想到这处,知虞;脑袋里瞬间懵住。 沈蓁说沈欲也知道。 那么他当时竟还亲手喂她吃了许多个…… 那时候,沈欲双眼不能视物,可心性却仍旧和善恬淡,待知虞;态度也极是温柔。 她以为,那就是他私底下对待沈蓁;态度。 后来也是用那样温柔亲昵;皮囊,唇角含着一抹笑意,喂着她一口一口吃下可以让“沈蓁”足以致死;剂量后,甚至还能做出宠溺模样…… 若这些都是真;。 那是不是说明…… 那样温情;画面也许都极有可能只是他从头到尾一手营造出来;假象。 跌入谷底后;沈欲不仅并没有分毫;和善可言,千疮百孔;内心也只会充斥着恶念与邪佞。 他防备所有人,就像那个恰好触碰到他底限,被他冷漠割开喉咙;婆子。 纵使眼睛看不见,也一样不妨碍他那深沉;心机,将一颗破绽;种子不动声色地种下。 他日,这人终究还是会栽倒在他手里。 好叫他知道,昔日趁他眼盲时算计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