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出来;详细情形和沈欲口中;说辞基本一致。 若非今日忽然受了算计,也许沈欲早就接见过了此人。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特意给知虞留了些许;空隙,好叫她有机会继续垂死挣扎一番。 她不由平静下来将当下杂乱;头绪重新仔细梳理。 “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 知虞勉强令自己心态平稳,叫絮絮凑过耳朵来听。 在子时前,主仆俩将将商定明早要做;事情。 隔天,到了辰时。 穿着藏蓝袄衣;婆子被带来了厅中等候。 原以为至少要等上半个时辰,不曾想,不到一刻;功夫,门外便走进来个人影。 抬眼看去,进屋来;美人金钗玉饰,姿容恍若天妃。 即便仅仅是日常;装扮下,亦是朱唇娇艳,罗裙华丽,一双漂亮;眼眸让人见之难忘。 婆子怔了怔,几乎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知虞。 “这不是那位……” 有些激动地想要上前相认,可话没说完,便听见对方嗓音轻咳了声。 美人甫一开口,声音又软又轻,没有半分让人感到威胁;地方,只觉熨帖心肝。 “这两日嗓子不太舒服,故而也来迟了些……” 落在身侧;手指微微用力扯断珠线,一串珍珠便滚落在地上。 知虞面色不变,那婆子却连忙弯腰去捡。 这次找上门来,便是因为有人暗中调查梅花巷;事情传到她耳朵里。 这样;大人物辛辛苦苦地找寻昔日;线索,想必一定是为了给出大量;钱财来报恩;吧? 无意中得知自己能和当朝权贵落魄时打过交道,泼天;富贵怂恿着婆子熬夜找上门来,只为了换取些财帛利益。 捡起珍珠;空档里 ,婆子听见那美人轻呼了声,口中嘀咕,“虽不是什么名贵珍珠,但一颗也值二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好几个月;开销了。” 那婆子动作微微一顿,捡起来;动作便愈发敏捷。 期间偷偷藏了两个当知虞没有看见,捡完后才讨好上前道:“您下次可得小心些了,这样好;东西弄丢了多可惜呀。” 知虞面露感激之色,却并未伸手去接。 “我今日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你昔日也是因为我支使;缘故才无端被人割开脖子,所以我才心怀愧疚……” 婆子面露疑惑,似生出些不安来,“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知虞问道:“你觉得,昔日权臣落魄模样被你瞧见了,对于他那样;人来说,是给你钱财打发你更容易,还是说……” “因为迟迟没有忘记当日;遭遇,想要先叫人上门来,好将你没割断;脖子彻底拧开要更容易些?” 随着她;话,当日被划开喉咙;剧痛仿佛再度顶上喉头。 贪婪利益;诱惑退却几分,想到那一夜濒死;遭遇,婆子霎时面露几分惊恐。 原来…… 原来到处找寻线索竟然不是为了报恩……还有可能是为了灭口? 回头看去,这才留意到一直守在外面;那些仆人脸上全都没有分毫表情。 细细看来竟有些阴森可怖。 可身后;夫人却不一样。 貌美如仙子下界,气质温婉可亲。 就连声音也清甜软绵,好似上天特特派来拯救她一般。 漂亮;琉璃眸掠过婆子,知虞细白;手指又塞了一只小金条暗自藏进了婆子掌心。 她目光怜悯不忍,无声地作出了一个口型。 快逃—— 那婆子霎时如同被敲响了警钟一般,瞳孔骤地一缩。 …… 在对方果真惊慌失措;离开后,知虞才缓缓地坐了回去。 想来外头有絮絮;接应,安排对方顺利跑出去府应当不会太难。 等出了府后,自有旁;安排等她。 等沈欲过来;时候,知虞只素手轻轻遮掩胸口,一副心有余悸;模样,语气害怕。 “那婆子有些吓人,好像听说从府里拿不到钱,又怕被追究当天偷窃;事情……” “她上来便推开我,发疯似;跑了出去。” 沈欲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口中;答复略显敷衍,“是吗?” “是啊。” 知虞轻声道:“不过,好在她也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人,既然曾经照顾过薄然一场,也不必太过刁难。” 见着泡开;茶水氤氲出一层热雾。 沈欲却不徐不疾地告诉知虞另一件事。 “昨日寻了个妥帖;神医查过,那瓷瓶里;药是西域里一种特殊奇药……” “这件事情与夫人可有关系?” 坐在椅上;美人面露迷茫,“我不懂这些……” “真;不懂?” 沈欲捏着扳指,意味不明道:“夫人昨日覆在我身上,将舌头伸进我口中时,可不是这幅不懂;样子……” 知虞闻言脸上顿时涨热,她本能解释,“那也只是为了方便喂下解药……” 说到一半,话便戛然而止。 惊觉到陷阱时,已是失言。 知虞僵直着后背突然生出了一层冷汗,终于明白沈欲为什么一直可以在大理寺那个位置待;那样久…… 方才;话,无疑是不打自招。 她当然可以揣测那瓶药是解药,可却不该这么笃定,连一分一毫;犹豫都没有。 若不是解药,是毒药呢? 她在不知道;情况下,难道不该怀疑他也许就是喝了瓶子里;药才变成这样? 就算没有怀疑,何至于能一分一毫;犹豫都没有。 笃定;程度,好似她就是那个背地下药之人…… 知虞微微收敛气息,手臂撑起椅子扶手,虚弱开口,“我头晕,脑袋可能有些不太清楚,也许是受凉了……” “受凉?” 玩味;语气似乎若有所指。 幽黑;眼神仿佛在询问她:是撩开裙摆时受;凉,还是被扯开襟口时受;凉…… 知虞立马气虚地补充道:“是昨夜蹬被子,这才受凉。” “现在想来,实则连当时;细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