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姜月点了点头,身形未动,眼神依旧看着窗外,似乎在等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等,只是安静地看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太子妃……?”小舞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她依旧没有反应,但她又不敢太大声,怕惊吓到她。看着姜月的模样,小舞眼眶一红。她隐忍着眼睛酸涩,安静地陪在姜月的身边。她笨,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像紫苏姐姐那般为姜月排忧解难。她能做的,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细心照顾她的起居。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姜月还是没有动静,小舞便走到姜月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太子妃,喝口水吧。”“如今天气炎热,您一直坐在这窗边晒太阳,若是中暑了该怎么办?”“如今你的身子可不如从前,如今有神在身,万事都比不得从前了,需得更加小心才是。”小舞隐忍着哭腔,满脸心疼地看着姜月,她是真的替她担心。“小舞,”姜月缓缓收回视线,她有些空洞的眼神望着小舞,“我…是不是,不该留下这个孩子啊”她低头看着自己腹中的孩子,无声的泪水低落在腰腹上,然后晕染开来。“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见她落泪,小舞也跟着掉下泪来,她跪坐在姜月面前,伸手轻轻抓住姜月的手。“孩子是无辜的,你没做错什么,他更没做错什么,而且太子殿下也一直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出生。”“就算是一向不喜欢您的皇后,她也是盼望着早日能够抱到皇孙,这么多人期待着这个小生命,他怎么会不该留下呢?”小舞紧紧地握住姜月的手,希望她能够不要胡思乱想,“太医说了,您如今胎象不稳,不宜忧思过度,会伤及胎儿。”“小舞,我害怕。”姜月看着小舞,“我害怕这个孩子万一是唐朗的,如果孩子像他,那一定是一个祸害,留不得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小舞有些着急,她想开解姜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紫苏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够劝好姜月的。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忽然听到院外的宫人喊了句“太子殿下到”。两个人一听,对视一眼。慌忙收拾好各自的情绪,姜月理了擦了擦眼角的泪,又仔细地理衣袖和裙摆,然后由小舞参扶着起身。她看了一眼小舞,小舞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退开一步,上下审视了一眼姜月,见并无不妥之处便点了点头。于是主仆二人朝门口走去迎接夏侯瑾,她们走到放门口时,正好夏侯瑾着一袭明黄色绣着蟒纹朝服走进了院子。二人视线交融,姜月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靥。夏侯瑾双腿修长,肩宽腰窄,穿起朝服来反而更添一丝贵气和威严。姜月早就发现,自从那日他从玄门洞醒来后,他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整个人气质变得愈发的成熟、稳重,处理朝事来得心应手,面面俱到,叫那些大臣根本挑不出丝毫错处。“怎么站在这儿等着,也不让内侍进来伺候着,万一有什么需要,身边无人可怎么办?”夏侯瑾轻轻执起她的手,握在手中。他拉着她,走出了房门,一路朝沁心阁走去。路上,他一人执伞两人撑,阻挡着强烈的日头。走过石板路,然后进了阁内。姜月只是任由他牵着手,他走的很慢,正好她能跟上他的步伐。在桌前坐好,夏侯瑾拿起帕子给她轻轻擦拭着额头还有鬓角的汗水。“如今天气炎热,偏又公务繁忙,不能陪你去云凉山避暑,心中总觉得愧疚。”姜月看着他,没有说话,只任由他给自己擦汗。她向来喜欢他的细心和贴心,从来不忍心拒绝。“今日朝议,南境满族受天灾影响深重,民不成活,便屡次犯我边境抢夺粮食。”给她擦拭好了,夏侯瑾给她布菜,“而如今我国亦是受天灾迫害匪浅,国内不堪重负,无精力分身去压制南方蛮族。”“所以今日朝议拖延了些时间,这才有时间来吃上一口膳食,殊不知孤早已两腹空空,饿极了。”夏侯瑾如是说着,然后轻轻吹着勺子里的汤,贴心地亲手喂给她喝。近日来,他们便是这样相处着。姜月孕吐的厉害,尝尝吃什么吐什么,可是只有夏侯瑾喂她吃,她的孕吐才会好一些。听他说饿了,姜月有些心疼他,止住了他给自己喂的动作,“阿瑾,我自己可以。”“没事。”夏侯瑾笑望着她,“孤如今照顾地的是孤最爱的女子和最宝贝的长子,需得事事躬亲。”夏侯瑾看了一眼她的腹部,满眼慈爱,似乎很是期待她肚子里的小家伙的出生。姜月见夏侯瑾眼中有为人父的喜悦,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她绽放了一抹浅笑,轻轻点了点头,“嗯,好。”……姜雨凝无力地靠在萧暮何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便沉睡了过去。在他怀里,总是能感觉到一种心安的感觉,睡觉时也总是睡的很沉。萧暮何的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很好看,美如画卷,每一处都叫他爱的着迷。忽然,萧暮何看着她眉头狠狠一皱,神情逐渐痛苦。她的鬓角和脖间都开始冒出一阵阵冷汗,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进入了梦魇。回想着之前她陷入梦魇的模样,任由他怎么叫都叫不醒,萧暮何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凝儿?”“凝儿?”萧暮何拍了拍她的脸颊,可她却依旧皱着眉头,没什么反应。她的身子猛然一颤,像是梦见自己摔跤了一般,她的手在摸索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萧暮何见状,将她的手抓在手中,姜雨凝像是找到了想要找到的东西,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