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暮何有些揶揄地吐弄着三个字,眼底的阴鸷与冷酷不禁让人生寒。“对啊。”姜雨凝点缓缓点头,怕他怀疑自己的目的,她说话尽量让自己语调放轻松,“他杀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知道。”萧暮何情绪有些烦躁,语气不耐,“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姜雨凝话到嘴边赶忙收住,想了想,她立刻改口道,“我当然是关心你啊。”“关心我?”萧暮何视线往下,扫视着姜雨凝的面容,“呵。我看你倒更像是关心夏侯瑾。”她似乎很关心夏侯瑾为什么要暗杀他。“我关心他做什么?”姜雨凝嘴巴比脑子转的快,“你现在是我的夫君,我关心的当然只有你了。”萧暮何听着她这话,内心毫无波澜,只嘴角挂着轻讽的笑。他对于姜雨凝说的这种鬼话,向来觉得可笑。见他明显不信,姜雨凝也不尴尬,反而一副替自己夫君打抱不平的模样,“他现在这是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夫君头上了,要是让我看见他,我一定拿我的银鞭抽他一个大嘴巴子!”说时,她还一边做着抽鞭子的动作,那模样大有真看到夏侯瑾就能真抽的决心。可萧暮何看着她这模样,只愈发觉得可笑。笑她虚伪与狠毒。“你甘愿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放弃昭华公主的身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爱慕我,甚至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萧暮何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他那冷漠阴鸷的眸子直直地逼视着她,让她的视线避无可避。“你……”面对萧暮何的步步紧逼,姜雨凝不得不连连后退,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了梁柱上,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我承认,我愿意跟你走不单单只是因为我稀罕你。父皇曾经答许诺过我,我可以自由选择未来的驸马。可是他却出尔反尔,想逼我去和亲,哼,我才不要顺他的意。”“这辈子就没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姜雨凝说这话时顿了顿,然后望着萧暮何的眼睛,说,“除非我自己心甘情愿。”“呵。”萧暮何冷冷地盯着她,“你派人去南梧打听夏侯瑾,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派人打听夏侯瑾?”姜雨凝心下一片惊骇,糟糕,可不能让他怀疑自己,“世人都说他丰神俊朗,我就是好奇他和你比到底如何。怎么,不行?”“呵。”萧暮何嘴角满是讥讽,“你从前都是不屑说谎的,如今倒是变得虚伪起来。”她打听夏侯瑾,可是在和亲之前。从前她高高在上,每日鼻孔朝天。说谎?她是不屑的。可现在她跟在他身边,心里不知道到底在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算盘。“我虚伪?”姜雨凝瞳孔震惊,他这是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她强逼着自己保持冷静,敛去了心底的惊骇,抬眸直直地盯着,“我为什么虚伪?”她说,“还不是因为你阴沉不定随时都想杀我?是,我承认,我是后悔过为了你抛弃了一切。可是我姜雨凝绝对不可能会回头,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是我走错了,我也绝对不会回头。”见她抵死不承认,萧暮何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你敢说你不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才宁愿跟我走都不愿意嫁去南梧当尊贵的太子妃?”“我知道什么?”姜雨凝皱眉。萧暮何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男主夏侯瑾,到底发生了什么?“夏侯瑾就是个变态小人。”“你说什么?”萧暮何一句话,如五雷轰顶一般,惊得姜雨凝嘴唇张张合合,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萧暮何调查到的事情,终于证实了她一直担心的事情是真的,男主夏侯瑾果然有问题!……“呕…呕…呕唔——”“咳——咳咳。”姜月趴在床沿边,下方是一个痰盂,她已经抱着痰盂吐了一路。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肠子都快吐出来了。一路上舟车劳顿,本就疲惫,偏她还上了水土不服的症状,日日呕吐不已,如今她整个人狠狠地瘦了一大圈,更是让人瞧着我见犹怜。“月姐姐…还有大概七日的行程呢,你现在已经成了这样,该如何还好呀。”小舞满眼心疼地拍着姜月的背部,试图舒缓她的痛苦。看着姜月虚脱成这样,小舞眼眶都湿润的,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还有七日……”闻言姜月惨白小脸又白了几个度。和亲队伍都走了快半个多月了,竟然还有七天才到。“月姐姐,来漱漱口。”小舞很是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让她去去口中的酸味。姜月漱完口勉强爬起身,她掀开车帘,却见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绿叶青葱,姹紫嫣红。“你这样吹吹风也好,整日躺着倒也难受。”小舞看着她这模样,稍稍宽了点心,她复又端起痰盂开车门出去了。“呼——”姜月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胸腔内这才好受了些。这些日子她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颇不平静。姜雨凝曾经答应过她三件事。一是将小舞送回她身边,二是替她的母妃正名,三则是让她的师父跟在她身边护她周全。还有,她说如果调查到夏侯瑾有任何异常,她一定会派人来告诉她。她只是说让自己小心提防夏侯瑾,却没告诉自己为什么。眼看就剩七天,她就要抵达南梧的京都了。“小舞?”“小舞……?”“月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小舞打开车门进来,却听姜月神色焦急地唤她,她心下一颤立刻上前在榻边坐下,然后伸手探了探姜月的额头。随即她眼眶一红,“还是有点热,月姐姐该怎么办啊?我好担心你。”“我没事。”姜月声音虚弱,却坚持说自己没事还要宽慰小舞,“你不要担心。”她问,“姜雨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