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我们迅速收拾整理利索,驾车一路直奔茫崖。从格尔木到茫崖四百多公里的路,要路过那棱格勒大峡谷,甘森大沙丘,茫崖翡翠湖,尕斯库勒湖等地方,这些都是自驾探险之旅的好去处。大西北的苍茫与壮阔,神秘的沙丘与色彩斑斓犹如天镜一般的大小盐湖尽收眼底。奈何这鬼斧神工的自然造化与我们此时的心情并不相合,两地的公路修的非常棒,一路畅通无阻。在这里感谢国家的强盛,让我们这些身心都在旅途的人可以少受一些颠簸之苦。 傍晚时分抵达茫崖市,这座号称“中国最孤独的城市”,四面几乎都被荒漠与戈壁所包围。我们将车开到预定地点,把提前通过快递的方式寄到茫崖的物资装备整理装到车上。鉴于对李后川背后势力的忌惮,夜里并没有找旅馆住下,而是三个人裹着睡袋在车里将就了一晚上。 天还没亮的时候一阵车子启动的声音,我睁开眼看了看,姚钧已经启动车子,开始向广袤的无人区进发。 一阵剧烈的颠簸,脑袋撞到了车的侧壁上,我揉着脑袋坐起来。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我顺着车窗望了望了四周的环境,车辆早已离开公路,行驶在一片荒漠当中,现在四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城镇的样子。 看着四周越来越荒凉的景象从前眼呼呼的闪过,我心里有一种不太正常的不安感。 “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当地比较熟悉的向导。”我有点木然的望着前方说道。 姚钧回头看了看我,说道:“一来是没钱,现在当地熟悉能够跨越两个无人区的向导价钱都贵的离谱;而且咱们现在这次行动,具体哪什么位置会停,中间会遇上什么东西都不是定数,所以不太适合找向导。” 奇相似乎对感觉到了我的不安,“放心吧,虽然这次会穿越两个无人区,不过有GPS导航和姚钧的定山盘,咱们还不至于迷路。” 我看着车后扬起一阵阵黄尘,心说,“小外甥,你便宜舅舅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 驶向无人区的路,特别适合一句话,原本没有路,开车来的人多了,就变成了路。 一路各种颠簸,好在改装后的越野车,相当皮实,正好对付这种路况。姚钧和奇相两人轮班儿换着开,连中午吃饭都是一边开车一边喝着水对付过去的。我一个在后座上,不用操心开车的事情,坐累了躺着,躺累了坐着,尽管如此,还是觉得这么一天下来,有可能会被颠散架。 下午的时候,我看着GPS,此时我们已经深入无区,四周一片荒凉。我手里拿着从密须祭坛里得到的玉璧,翻来覆去的看。对于这块玉璧,从我开始融合记忆,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看着玉璧,有时候会有一些像是梦境一样画面,有时候明明没有想任何事情,但是会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可能真的是我是九夷族的缘故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些莫名的感觉。 西北的临近夏季,要到晚上将近九点,天才会完全黑下来。我们在一处避风的沙坑处扎下了今晚的帐篷。 戈壁滩的昼夜温差很大,我们靠着火堆对付完吃的。我手里拿着玉璧一边看一边对姚钧和奇相说道:“你俩开一天车,先睡会吧,我值个夜,有事叫你们。”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困顿中,我的意识渐渐的变的模糊起来。我像进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身边像是围满了人,一片喧嚣。无数的人影在我眼前来来回回的走过,但是却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这些像是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祭祀仪式上,不远处有一个祭台,祭台上坐着一个低着头的人,而台下一个像是萨满装扮的人,不停的舞动,时不时的号召眼前的人群跟着他一起跪拜祭台上。每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的我存在,我像站在一个双面镜看着这块祭祀仪式,在数次跪拜仪式完成,那个萨满像是要对祭台上的人呈现什么东西的时候,祭台上的人,猛的抬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全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祭台上的人竟然是我自己,而在那个人的手里抱着的,竟然是我现在手里拿着的白琥玉璧。 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喊出声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像是女人的拉着长声的笑声,我一个激灵,睁开眼,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烈的头痛,我捂着脑袋栽倒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勉强过来。我向四面看了看,已经是四面一片漆黑,只有面前的火堆还在烧着,时不时传来一阵噼啪声。 就在我刚刚觉得要缓一口气的时候,那种像是女人拉着长声的笑声,又传了过来,吓的我一阵哆嗦,随手抄起值夜前我拿出来放到手边的长柄背刀。这种笑声在这种荒野的夜里,显的异常的惊悚。 我一手操着刀,一边挪到的帐篷边上,拍了拍帐篷,说道:“有情况。” 不一会儿,姚钧从帐篷里出来,看着我说道:“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这时候奇也从帐篷里探出头。过了好半天,在我以为刚刚是我的错觉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了。那种叫声,像是一个女人一边哭一边笑的嚎叫声,从四面的黑暗中传过来。 姚钧听着,也开始把他那把鸿鸣刀拿了出来。另一边则是让奇相把我们的大火堆还在烧着的柴火拿起来分散的摆在我们周边,相对扩大了我们的防卫圈。 就这样过了有一会,那个声音偶尔还是会传过来,让我的神经始终绷紧。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