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男乘务员站在车厢过道里笑着,“姑娘,这边需要看一下你的学生证。”
赵千月立刻放下手机,在自己的黑色条纹单肩包里翻找起来,她那本红色学生证被放在了左边的夹层里,她拿出来递过去,“这个!”
男乘务员翻到学生证后面有盖学校印章的那一页,确定是在今年的使用区间里,“可以了!”他递过去给赵千月之后,裤子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祖宗,又怎么了?”男乘务员掏出手机慢慢往车厢前面走去。
赵千月把黑色条纹单肩包放好,侧过脸去靠着窗边,又给秦华的微信回了几句消息。
【千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知道吗?我现在坐在大客车里看着天空都是泛黄的!】
赵千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凌城45路公交车上花眼的事。
【我今天好像也瞧见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华没再回她的消息,微信聊天框里一直保持着原本的状态,赵千月以为秦华累了,就不再给她发消息。
火车依旧在保持匀速前行,赵千月的身体不自觉地随着火车移动微微后倾。
赵千月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抬眸看向窗外,碧绿的树林和大片黄色的农田不断向火车后方奔去,天边黑云密布,四周开始变得昏暗。
不一会儿,火车玻璃上就布满了透明的雨滴,雨势又急又猛,噼里啪啦的雨声很大。
车厢内有的的乘客掀开眼皮望窗外看了一眼,就接着睡觉,还有的就是在吃东西、玩手机,对外面糟糕的天气不以为意。
赵千月抱紧自己身上的黑色卫衣,车厢里吹的空调有些凉,她侧脸看向窗外的视线变得模糊,黄色和绿色的景色变成了不规则的马赛克。
怎么这才刚刚中午,外面黑的就像傍晚一样?
就在赵千月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突然“砰!”地一声,一只黑色羽毛的长嘴鸟就砸到了火车玻璃上,留下大片的斑驳血迹。
“啊啊啊啊啊!”赵千月被吓得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把脚搭在她旁边座位上的大叔差点没因为她的后退把腿别断。
“怎么了?”
赵千月的尖锐喊声引得整个车厢内的乘客都朝她的座位看过去,刚刚看她学生证的帅气男乘务员也拿着耳边的手机扭头看向这边,她对面的光脚大叔白了她一眼,收回腿后,又继续抱着胳膊闭眼睡觉。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女乘务员慌忙过来轻轻扶住赵千月的肩膀。
赵千月心有余悸,她用手捂着胸口,指向玻璃窗上的那一滩血,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刚刚,有只黑鸟直直地冲过来,撞在窗户上死了,那只鸟,那只鸟的眼睛是红色的!”
因为外面雨下得很大,等乘务员看过去的时候,玻璃窗上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地很少了。
“没事,没事,这是很正常的事,有时候就是会有鸟撞上来,这免不了,你坐回去吧……”女乘务员温声安慰她道。
就在赵千月稍稍平复心绪后。
坐在8号车厢前排的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嘴里低声喃喃念着:“黑鸟撞窗户!不详之兆!要死人了!死好多好多人……”
这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旁边的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嫌弃地拿着公文包把屁股挪的离她远一些。
“姐姐,我有点害怕!”赵千月坐回窗边后,看着玻璃窗上残存的黑血有些心悸,她慌忙喊住要离开的女乘务员。
“那你拿着行李箱跟我去餐车那边坐吧,我跟列车长说一声……”女乘务员看了眼玻璃窗上的血迹,温声对她说道。
“谢谢姐姐!”赵千月拉着两个大行李箱咕噜咕噜跟在女乘务员身后去往10号车厢。
经过8号车厢与9号车厢中间过道的时候,赵千月听到刚刚检查她学生证的男乘务员打电话说:“你怎么又逃课了,今年已经在是复读了,再考不上可怎么办……”
在通往北城西站的西二环高架路上,许子诚正单手开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车前窗的雨刷刮来刮去,“我就是累了,哥,我快到北城西了,还是出站口老地方我等着你,行了,我手机马上没电了,就这样!”
许子诚瞬间挂了手机,想找车上点烟器给手机充电,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高架桥上的车辆又多,他怕分神出事。
于是决定等一会儿到了北城西停下车再给手机充电。
许子诚握着方向盘与前车小心地保持着距离,突然有辆白色丰田从他右边飞速越了过去,差点撞到南边的护栏。
“会不会开车啊!”许子诚气得冲那人按了好几声喇叭,他刚刚瞧见那辆白色丰田车里是个脸很长很瘦戴着个眼镜的中年男人。
高架桥上似乎被人故意往下泼水一样,大雨磅礴,即便前面的雨刷器工作着,许子诚也觉得视线不清,前车的车牌号都是模糊一片。
“不行,得尽快下去高架桥!”许子诚在一个分叉路口调转车头,从西边的路上开下了高架桥。
他缓缓靠右边绿化带停下车,想等雨小一点,再开车去北城西站。
许子诚刚拿出手机想充电,结果发现他没带数据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