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伟。 司危带凤怀月继续往里走,虽然结界与幻象已经被清除不少,但四周景象看起来依旧诡异万分,血红的墙壁,血红的土地,还有游走的蛇虫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又走了一阵,凤怀月皱眉道:“这股腥气似乎越来越重了。” “里。”司危道,“被幻象罩。” 凤怀月并没有看出来,仙督府的弟子到后,也纷纷围上前查看,同样无获。司危摇摇头,示意众人避开,他掌心结印,放出一簇灵火,“轰”地一声,便从地面烧了过去! “啊!”靠得近的弟子慌忙躲闪,凤怀月也稍微往后退了一步,灵火冲天而起,火势很快就蔓延成了一个圆形。幻象片片剥落,显露出包裹在其中的一处圆仓。在灵焰熄灭的前一个瞬间,司危及时伸手,在凤怀月背上轻轻一拍,凤怀月初时还不解其意,但等他看到周围弟子纷纷四散去呕吐时,就解了——现在空气里的味道,八成可怕得很。 司危将符咒在他背上贴牢,道:“接下来他们要去开门,里头的东西,你最好别看。” 凤怀月:“是什么?” 司危道:“尸体。” 凤怀月暗自吃惊,这么大一处圆仓,都是? 仙督府的弟子已经合力去撬门,司危见凤怀月站没,便抬起一只手,用袖子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不闻不见却,随大门被开启,弟子们纷纷惊呼,“扑扑簌簌”的声音,像是有一万条粗笨的蟒蛇在急速爬行,但其实并不是蛇,只是被放干了鲜血之后干瘪僵硬的少,因为尚且来不及炼制,以被暂时存放在这里。 它们实在是太了,几乎是像洪水一样地在往外倾泻,又滑向四面八方。凤怀月的脚下也出现了一抹破碎脏污的裙摆,司危带他御剑而起,去了山庄另一头。 凤怀月在此之前,对阴海都是没什么想法的,只知道是一个极恶之地,但具体何才算“极恶”,在正常人的脑子里,无非也就是胡乱猜猜,哦,可是个由虐杀情|色与赌博交织成的法外之地。 司危:“在想什么?” 凤怀月道:“在想阴海都。” 方才的场景他虽没细看,却也知道定然惨绝人寰,而更惨绝人寰的,些被堆积在仓库中的少们,只是雪海山庄诸恶行中小小的一件,而雪海山庄,又只是阴海都诸恶行中小小的一环。 他不可想象此刻笼罩在修界头上的,究竟是一片么浓厚的黑色阴霾,就同无法想象溟沉竟然是这片阴霾的幕后操控者。“小都主”这个称谓,其实有些模糊,并不依此推出他与都主的实关系。凤怀月又想起来一件事,道:“不是说红翡也在里头混得鱼得水,怎么后头却突然失踪了?” “你要实吗?”司危道,“一个胆大包天,却又资质平平的小飞贼,对阴海都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在将只鬼煞带回福马赌坊之后,她其实就可以死了,之以没死,是因为商成海视她为蝼蚁,根本想不起来,以连杀都懒得杀。” “以,她死了吗?”凤怀月停下脚步。 “十有八九。”司危道,“凭她的本事,不可将张纸条带出来。” 凤怀月一阵心悸:“若此……她虽自私狡诈,性格不讨喜,但实在罪不至死。当初我在黑市杀猪匠手中将她救下后,她还偷了许本给我,当时看甚至有几分灵可爱。” 司危已经在红翡口中到过这件事,故意:“什么本?” 凤怀月道:“写你的本,不过没什么意思。” 司危必不可相信,写我的本,怎么没意思?随便写写,就该令你爱不释手。 凤怀月不想说,随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本,直接拍他怀中:“不信自己去看。” 司危翻了翻:“怎么只有半本?” “都说了没意思,以我无聊时,就扯下来折纸玩,撕得还剩了这么一点。” “……” 司危十分不满,又伸手去扯他的脸。凤怀月侧头躲开,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他的脑子里已经被迫塞去了不少事。好不容易把溟沉暂时放到一边,结果又冒出来一个红翡,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是长吁短叹,浑没劲,连路都不愿意走,想找一处门槛随便坐坐,又觉得这山庄实处处恶心,索性伸手往司危脖颈处一搭—— 这可也是百年前养成的习惯,因为司危连都没,就将他整个抱了起来。两人就这么摞在一起继续往里前行,宋御剑而来,远远看见,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