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闻言抬眸朝他们所站的方向瞥去。 只见池砚舟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另外几位师兄则一脸期待的看向苏烟。 全然将往日逼原主献出灵根的冷血无情抛之脑后。 不过苏烟向来记仇。 她明面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对她离开乾坤剑宗后宗门内的弟子乱造她的谣一事耿耿于怀。 自那日遇见虞寒依,被她说成“残害同门的败类”起,她便打开了仙门玉简,几乎将里面所有造谣她的帖子都翻了遍。 心中默默的记下这笔账。 知此时正是报仇的好时机,她收起笑容,冷着脸道: “别烟烟师妹长烟烟师妹短的叫我,我和你们很熟吗?” 那几个弟子闻言,脸色骤然一变。 皆没想到往日里不卑不亢的、默默为宗门奉献的苏烟烟竟会突然见变得如此冷面无情。 不过毕竟还有求于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赔笑道: “是我们唐突了,你已不是乾坤剑宗的弟子了,应该叫你苏姑娘才是。” “苏姑娘,可否将手中的袄裘卖我们几件?” 他们说话间,被冻得直打喷嚏,看起来一副孱弱可怜的模样。 苏烟觉得心中痛快,突然甜甜一笑,道: “好啊,看在昔日同门的份上,我给你们打个折,只收你们五千灵石。” 那几个弟子们闻言,皆一脸震惊的同时看向苏烟,结结巴巴的质问道: “五……五千灵石?苏姑娘,你打错折了吧? 还有,你刚刚可是才以一千灵石的价格卖给虞家人的! 怎么到了我们这,就翻了五倍!” 一旁的虞寒衣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扯了扯身上的袄裘,噗嗤一声笑着道: “这位兄弟,物以稀为贵,先到先得,懂? 我可听说你们乾坤剑宗最近几年挣了不少钱,该不会连件袄裘都买不起吧?” 他话中尽是调侃之意,边说还边偷偷朝苏烟竖起大拇指。 弟子们被他这么一问,如被噎住一般,皆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他所言不假,乾坤剑宗自崛起后,确实靠替人消灾解难赚了不少钱。 不过那些钱都进了掌门和长老们的口袋中,他们这些弟子全是打工仔。 累死累活不说,还一分钱的分不到。 关键掌门为了扩大乾坤剑宗,还对外虚假宣传,说乾坤剑宗挣的钱皆和弟子五五分。 导致外界很多修士都以为乾坤剑宗的弟子穿金戴银,很是有钱。 而他们一个因虚荣心太强,平日穿着宗门分发的高奢门服,皆勒紧裤腰带在外头装大款。 此时若说买不起,难免打自己和宗门的脸。 若说买得起,确实也拿不出这笔钱来。 无奈之下,只好看向池砚舟,希望他能说句话。 池砚舟自然不会让宗门对外苦心经营的形象败落,何况再没有御寒的袄裘,他们绝对会被活活冻死。 于是一咬牙,抬眸对苏烟道: “五千灵石就五千灵石,只不过我们出门在外没带那么多钱,烟……苏姑娘,可否赊账?” “当然没问题,毕竟你们乾坤剑宗气大门强,也不会坑我这么点灵石。 不过我这人疑心病重得很,没点实质性的东西握在手里总觉得不踏实。 要不这样吧,你们签个欠条?” 苏烟说话间,已经麻利的将欠条用灵力写了出来,递到池砚舟身前,笑眯眯的道: “共计三万灵石,你签个字。” 池砚舟看着这笔巨款,心中为难不已,迟迟无法落笔签字。 一旁的小弟子看出他的犹豫,连忙又问苏烟: “苏姑娘,我们一下子买了那么多袄裘,可不可以便宜一点?” 毕竟这笔账终归是要拿回宗门报销的。 以掌门和长老们那抠抠搜搜的作风,出三万灵石无疑是在他们心口上放火。 苏烟摇了摇头,一副“爱买买,不买滚”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好说话。 池砚舟犹豫再三,最终一咬牙签了字。 苏烟满意的将欠条收好,道: “在把袄裘给你们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池砚舟咬着牙问。 苏烟平静的道: “那日我与乾坤剑宗恩断义绝的原因,想必你们都清楚。 我为了自证清白,不顾安危跳下思过崖找来灵芝仙草给白月怜修补灵根。 而你们乾坤剑宗的弟子非但不记我的恩,还在仙门玉简中乱造谣,说我是因爱生恨,陷害白月怜未果才被逐出的师门。 如今这些谣言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名声。 我希望你们以乾坤剑宗的名义为我澄清谣言。 毕竟这些事我有没有做过,你们最清楚!” 闻言,弟子们皆羞愧得不敢看苏烟。 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确实是由他们而造…… 池砚舟也知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乾坤剑宗的弟子做得不妥。 当时苏烟离开师门时,他便发现宗门内的弟子们为讨白月怜欢心,到处抹黑造谣苏烟。 为此,他还惩罚了好几个弟子。 但几次三番想在仙门玉简中为苏烟洗清污名,皆被长老们以“这样做有损宗门的名声”为由阻止了。 他自知亏欠苏烟,恰好可以借此机会为她做些什么。 于是二话不说便打开仙门玉简,以乾坤剑宗的名义为苏烟发了一道洗白帖。 苏烟看完他发的帖子内容,这才将袄裘扔给他们。 沐清风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得知苏烟的遭遇后,冷着脸将她拉到一旁。 不让她再与这群道貌岸然的弟子有任何联系。 眼下受冻问题已经解决,饥饿感却悄然而至。 许多修士在尝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无法冲破结界,甚至不论走多远,都会回到原点后,心态一度奔溃。 他们忍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情绪变得异常暴躁。 三言两语意见不合,就成片成片的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