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头顶的星河中,荧惑星异常明亮,逐渐脱离银河,降至洞穴中,星宿组成了一个透明且泛着蓝色的人形。 这人的眉眼好像一直带着笑意,弯弯的,如同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但他说出的话却是凶狠的,甚至有几分怒意,加上他手中持着一杆长枪,枪头闪烁着寒光,看模样便知不好相与。 “你们是谁?为何请我降世?”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没有发现南桥居士,都是一群陌生的剑修。 “司空朔,你没认出开枢星君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星河传来,文曲星也随之降世,她是一位明眸善睐的女星官,身段窈窕,手持一只冰制长笔,身上的披帛无风飘动。 司空朔这才将目光投向冷开枢,冷声说:“那小子叛宗已久,我如何认得?” 这话叶长岐可不爱听:“我师尊并没有叛宗!” 司空朔一挽长枪,疾速逼近,叶长岐也抽出将倾剑迎敌。倒是冷开枢与文曲星官同时落至两人中间,文曲星手中拿着一只冰夷花对着司空朔,冷开枢则按下叶长岐手持的将倾剑。 司空朔收了枪,一把夺过冰夷花,当他看向手中娇嫩的花时,眼中凝聚的凶狠之意淡去,神色也变得温和许多,他转过身,走到冰洞边缘。 文曲星道:“荧惑星就是这个性子,小友莫放在心上。你们来星官陵做什么,大可同我说。” 叶长岐也知刚刚冲动,向对方道了歉:“星官,我们想知晓九州可还有能使人复活重生的阵法?” 文曲星略微思索:“复活重生?这是逆天之举,你们问这种禁术做什么?” 叶长岐大致解释了一番。 “如此,诸位稍等,我查阅一下观星册。”文曲星身上环绕的披帛便围绕着她悬空飘动,披帛上逐渐浮现出细小的文字,整条披帛如同一卷长卷轴。 “你们所说九州十一宗,是哪十一宗?”一直沉默无言的司空朔开口询问。 叶长岐逐一念给他听:“星官,可有什么疑问?” 司空朔答:“三百年前,九州有十二宗,冀州天宫院、梁州罗浮山、雍州剑宗、徐州云顶仙宫、扬州蓬莱仙阁、青州终南紫府、兖州雨花寺、荆州青城派、豫州三宗,但还有一宗,名为归墟宗,不在九州内,在东海之极。” “我们从未听说过归墟,就连《山海图册》中也未提及这一宗。”许无涯答,“请问星官,这一宗有什么特别?竟然无人知晓。” 司空朔冷笑一声:“《山海图册》是不是罗桥生编写的?” 许无涯点头。 “那不就对了,罗桥生那个家伙将归墟宗的痕迹抹除了。我在世时,那家伙便被世人推崇为居士,将他写的书奉为经典,可我从来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司空朔一挥手,洞穴中的星辰便流动起来,“日月星辰无时无刻不在更迭变化,白纸黑字不过死物,怎么能记载世间变化。一页方寸大小的薄薄纸张,如何能涵盖天地星辰?” “那居士为什么要这么做?”叶长岐问。 “找到了,”文曲星打断了几人谈话,“小友说的重生之法观星册中没有记录,不过我听你们谈起归墟宗,倒是顺手翻阅了一些相关宗门的事迹。” “星官请讲。” “诸位知晓三百年前有一场仙魔大战,那时不光是魔与鬼猖獗,还有妖,且不是寻常妖兽,而是一种神兽,名为黔鱼。此神兽身躯庞大,一切生灵皆可吞入腹中。凤凰率领全族御敌,却被黔鱼吞没,凤凰濒死之际,浴火复活了人间万千百姓,自己神陨。后来仙魔大战结束,九州各大宗门商议,将黔鱼镇压在东海归墟之下,又秘密挑选出各宗实力最强的修士前往归墟,在那里建起一座归墟宗,只为镇守神兽。” 文曲星顿了顿:“罗桥生将归墟宗从世人的记忆中抹除,我大约能猜到理由。归墟镇守着一头神兽,若有心人知晓,前往归墟宗,放出黔鱼,就能重新掀起一场战乱,到时无论是人、魔、鬼、妖,都能入驻九州分一杯羹。” “人心最难测,罗桥生不愿冒险,所以宁愿将这个秘密保守到天昏地老,若是能将归墟宗从世人的记忆中彻底抹除,我想他大约是高兴的。” 司空朔哼了一声,垂眸看着手中的冰夷花:“他就是一个疯子。绘制什么金莲,搞得自己意识分散九州,整日疯疯癫癫,人不人鬼不鬼的。” 文曲星叹息一声,又同叶长岐说:“小友,这里并没有什么使人重生的阵法记载,不过我愿意给你们提供另一条线索:妖族凤凰,妖族凤凰自古以来便可浴火重生,新的凤凰在浴火之时能获得上一位凤凰的记忆,或许会有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禁法,你们大可去问问他们。” 但是吴栖山被关在大孤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