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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2 / 3)

着许无涯,良云生与燕似虞也凑过来欣赏那幅画卷,他们听见莺娘清越的歌声,当真美好如梦。

叶长岐说:“无涯师弟,纵使别人忘却了,可仍然有你记得。不光是你,从今以后,我们罗浮山宗之人也会记得——徐州云顶城中曾有一条画舫,舫上有过莺娘与许郎,他们孕育了一子,名唤许无涯。”

“而许无涯,如今正是我们罗浮山宗的五师弟。”

许无涯怔忪着,注视着画卷,不确定地想。

是不是,从今往后,他也能把罗浮山宗当成新的家?

有一滴泪落到了许无涯手背上,路和风说:“那好,许无涯,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不准骗我。”

许无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好。”

“许无涯,”路和风拽着他衣领,把他提起来,他俩离得很近,似乎下一刻就能埋到对方身上去,“那个时候,你疼不疼?”

他想要听的,无非是一句真话。

许无涯微微拧了下眉,又舒展了身体,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可疼了,师弟。不过,你给我吹一吹后,就全好了。”

许无涯早就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往事随风,黑暗的、疼痛的、漂泊不定的日子都过去,他很庆幸自己当年一头撞上了罗浮山宗的大师兄,很庆幸当年在徐州海边开枢星君拦住他,很庆幸有个孩子扯着他的衣袖轻声问一句,哥哥你疼不疼。

不幸中的万幸,有人把他这个小畜生带回了人间。

“我这不是害怕你担心么,和风弟弟,别哭了,你一哭,等会儿大师兄见了又说我欺负你。”许无涯给他抹了泪,对方还是凶巴巴地望着他,“平日里凶得见人就揍,怎么这会儿这么爱哭?可怜见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六师弟其实是位六师妹。”

路和风当即气得改拽衣袖为按许无涯咽喉,泪就如同凝固住了,红着一双眼,眉头一拧,神色变化,深呼了一口。

路和风直了直身体,忽然说:“抽咽喉疼还是抽掌心疼?”

许无涯猜不准他的用意,试探地说:“抽咽喉更疼。抽掌心我都习惯了。”

路和风于是按了按他的喉结。

许无涯面色一变。

当即喊:“大师兄!”

叶长岐原本就在门外没离开,只觉得路和风今日气性大,以防俩人打起来不知轻重,还得在边上看着。于是许无涯一喊,叶长岐就进去了。

他疑惑地看着路和风按许无涯的喉结。

那模样说是愤怒算不上,说是开窍也提不上。

叶长岐拿不准:“你们……这是怎么了?”

许无涯说:“大师兄,你让他从我身上下去。”

“和风。”叶长岐点头,喊了一声。

二十四年前,路和风就十分听开枢星君与叶长岐的话,如今叶长岐喊了他一声,路和风也只是刮了许无涯一眼,随后松开了手。

叶长岐见路和风双目微红,知晓他哭过了,也不好开口,只得去问许无涯:“你又闹他?”

许无涯捂着自己咽喉,试图证明清白:“这次真没有!”

与其说他闹路和风,不如说这木头调戏他!不,或许路和风脑里没有“调戏”这个词,单纯只是怒意上头挑衅许无涯,却不知他的五师兄的喉咙比一般人敏感。

许无涯要疯了。

他不知怎么说:“大师兄,你先把他带走。此事,明日我们再说。”

翌日,叶长岐上昨日用饭的酒楼买了些早点。

他在路上碰见云顶仙宫,对方运了大箱花去拜访南桥居士,又听闻谢青川不知招惹了哪位大能修士,被揍得鼻青脸肿,整张脸宛如猪头。

殊不知大能修士笑了笑,深藏功与名,提着早点回了院中。

许无涯刚起身,两人便一道去用早点。

许无涯问:“和风呢?”

“去楚江边练剑了。”叶长岐把专门给路和风定的鲜肉包子放在一侧,又将许无涯喜爱的肉粥递给他,“无涯,昨晚被和风打断了,你还没告诉我之后的事,比如谢青川。”

许无涯便说:“我当时不是说有一阵子来了乐修将我与莺娘带走了吗,谢青川当时也在,后来他听说了音修虽修炼不易,可一旦修成正果,实力比乐修少说强了百倍,便觉得身为音修的我迟早会将他比下去,于是白日里便给我端来辛辣刺激的食物,我饿得很,吃了,便被辣哑了嗓子,再发音往往有那么几个音不准,于是免不了一顿抽打。”

“后来那傻小子估计是听说了什么,就不再送辛辣食物过来,而是混着寻常食物送碗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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