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可欣知道一条近路,于是带着几名功夫高深的护卫,几人骑上马背,她也跟着出了城。
她答应了父亲和弟弟,叶九昭毁她弟弟的前程,她也要毁了叶九昭的前程,所以这件事她要亲自动手,带回叶九昭的手,给父亲和弟弟一个交代。
陵城镖局的人在一处山谷扎营,赶了一日的路,也都辛苦了,入夜便都睡沉了过去。
三更天的时候,这处山谷突然冒出不少黑影,岳可欣也是一身黑衣出现在草从中。
她下了令,众护卫冲下山坡,往营地里投去迷烟,营地瞬间被迷烟笼罩,不知情的看到了,还以为这儿着火了。
一直暗中相护的许家护卫,远远地看着真以为这儿着火了,立即就要上前去帮着救火,却在那迷烟中看到数条黑影,发现不对劲,许家护卫连忙冲去支援。
岳可欣蹲守在草从中看着底下营地里的情况,只见她的护卫将营帐都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叶九昭的身影。
岳可欣脸色一变,看向山脚边停着的马车,她想也没想地从草丛中冒出身影,往那马车的方向跑去。
马车一直停靠在这边,马看着也是很疲惫。
岳可欣冲过来,一把掀开了车帘往里头一瞧,只见里头堆放着两包粮食,除此之外,连里头的靠背与茶几都不曾有,车壁上还显得脏乱,可见里头根本没有人坐过。
两袋粮食,行走时看得出重量,而不会让人发现这是空马车。
所以叶九昭去了哪儿?他为何要花重金,让陵城镖局的人高调地离开陵城,还一路朝南快速赶路?
难不成这是障眼法?
岳可欣恐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他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给耍了?想她也还算聪明的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敢独自上路,却让镖师们做了他的障眼法。
岳可欣气得咬牙切齿,一回头,正好有护卫过来禀报,“二姑娘,咱们得赶紧走,不知哪儿来了一路人马,见人就杀,我们的兄弟死了好几个。”
“二姑娘,我们这是上当了,刚才我也问过了,叶九昭根本没有坐马车,他去镖局交了银钱,就要求他们这么高调的出城,一定是哪儿走漏了风声,咱们先逃吧。”
护卫带着岳可欣赶紧逃往山中去,后面许家的护卫一路追杀,岳可欣带着的人最后只剩下五名护卫,跑到深林躲着,才逃过了一劫。
躲了几日后才敢从林里出来的岳可欣,又饿又累,身边的五名护卫,显然也有些暴躁,对她也少了些礼貌。
本来就是一些三教九流买回来的,原本借着岳知县的权势庇护,现在死了这么多的人,这几人认为护主有功,多少对岳可欣有了些要求,回去重金打赏免不了。
岳可欣终于脱险,上了官道,这才与几人讨论起那一夜的事,经这几人的分析,这些人的功夫倒像是军营出身的。
与他们明显的不同,进退有度,杀人不眨眼,还顺手掩埋了尸体,不留下把柄。
岳可欣听着几人的分析,心里头莫名想起了令她惧怕的那对主仆,叶九昭的生母。
若是叶九昭出远门,作为他的生母必定派人相护,人之常情,可是这样的猜测却是让岳可欣吓得不轻,她担心那些被留下的护卫中万一有活口。
就那些人的逼供手段,必定将她供出来,岳可欣心头紧张,在路边休息的时候,看着这五名护卫眼神也不太对劲。
要是那些留下的护卫直接被杀了,那眼下五名护卫万一落入对方手中,他们岳家也会没命,都留不得了。
岳可欣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她看向五人承诺道:“等我平安回到了岳府,我必定重赏各位,我的命是你们救的。”
五人正等着二姑娘这话呢,立即欢喜地应下,对岳可欣也就恭敬些了。
这么一折腾,这儿早已经出了常德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芜之地,走了快一日才遇上了茶亭。
坐下喝茶的时候,听里头歇脚的客人正说着前头城里有差兵在查找什么人,要入城还得交出路引。
几人听了,立即警觉起来,岳可欣起身去问东家除了茶水可还有小吃食,她花了银子买了些细面,自己在厨房里下了面条。
随后岳可欣将五名护卫叫到了茶亭后厨吃面,几人是吃得狼吞虎咽。
吃了面终于有了力气赶路,里头护卫认为前头的城郡不安全,还是走山道好些,这样多走几日,沿路要是遇上了庄户,就在庄户家里偷点吃的上路。
于是几人走时,趁着茶亭东家忙活去了,就悄悄地翻他茶亭东家的后厨,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夜深人静之时,一处山林中,岳可欣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倒在地上的五名护卫,她面色平静地上前探了探几人的鼻息,全部死透了,她这就起身跑出林子,走上官道。
经过多日才回到陵城的岳可欣,却在入城之时被许家护卫抓住,转眼带到了许氏的面前。
许谡没了踪影,叶九昭也失踪,许氏心头正是恼火。
人被带来,许氏面色冷淡地看向她。
岳可欣跪下了,心头忐忑不安,她上了一个十三岁孩子的当,结果还是没有掩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