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目光终于从衣裳上收回来,看向池小悦,刚要作答,就在看到池小悦的长相时,他神色微变,眼神变得异常的沉重起来。
只是待池小悦回头看他时,他立即收起目光,又变得和善了,不答反问道:“夫人瞧着一脸福相,正好我懂得一些相术命理,要不给夫人免费算上一卦?”
还有这么套近乎的,池小悦心头想笑,要是放在前一世,这就是搭讪的鬼话,什么相术命理,等会儿拉着她的手看手相,借机揩油。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认真的,不会油滑到那地步,她笑了笑,说道:“我不信这个,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男子的目光深沉了些,看着她这一张带着福相的脸,手已经在袖里握紧成拳。
只是池小悦没有仔细注意,不然她一定能认得出来,这人一身青衣长衫,却在那青衣长衫之下,露出一片紫衣角。
她记得剧情里提及过的,可惜这会儿没有将他上下打量。
池小悦手脚麻利的将衣裳包好,送到对方手中,说道:“本来样衣是不卖的,不过瞧着阁下不是陵城人士,想来是过路的,大概也是没有时机再定做衣裳,那就将样衣卖给阁下了。”
然而男子却在看到她的长相后改变了主意,收下包袱后并没有急着走,反而问定做衣裳的情况。
池小悦很有些意外,看到对方去了苗氏那边选布料,她拿着银袋掂了掂,两件衣裳直接给了百把两银子,这是不是太贵了些。
池小悦又忍不住打量此人的身高,不是陵城的人,却不会马上走,这人也不像是走商,是来陵城干什么的呢?
就这身姿与气势,怎么与许谡有些像呢。
池小悦越想越吃惊,努力回想着剧情,剧情以围绕叶九昭来的,并没有提及陵城除来了许谡过来点拨他拜入迟府后,便不会有其他贵人来这小地方。
正在池小悦暗自思索时,对方已经选好布料,这就朝池小悦走来了,就是在对方行走之间,无意中露出的那一片紫衣角,池小悦终于看了出来,他是紫角衣的人。
也对,岳知县失踪,就是与紫角衣有关,指不定紫角衣并没有回京城去。
她连忙上前给对方量尺码,只是对方这身高,总让她想起许谡,心神不定,于是交给苗氏来。
她装作去记账目,对方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等苗氏量好了,他来付定钱时,忽然开了口:“姑娘可知容朝有一年挑选福女一事?”
福女?什么意思?池小悦摇头。
对方接着开口:“冒昧的问一句,姑娘可否让我看看手相。”
池小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后世的老一套泡姑娘的手段,一上来就看人手相,是什么个意思。
“我已经有了夫君的妇人,阁下请自重。”
池小悦故意将话说得重了些,对方神色微变,接着问道:“姑娘是有福之人,当年朝中挑选福女一事,你当真不知道?”
还真是没完没了,池小悦正打算不做这单生意了,没想门口又进来一人,那身姿怎么这么像许谡,只是带着帷帽,看不到真容。
等一等,这人身上的长衫,怎么这么眼熟?
来的正是许谡,一出声就被池小悦和苗氏认了出来。
许谡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拦在了男人面前,温声开口:“夫人,咱们该关铺门了。”
池小悦和苗氏立即应和,赶紧收拾东西,这就要收摊。
对方看向许谡,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但他没有再纠缠,而是放下一袋定钱,这就走出了铺子。
人已经离开,许谡却并没有取下帷帽,而是一脸认真的开口:“我带你先走吧,其他的嫂子来弄。”
苗氏听了立即应下,“对呢,接下来我来安排,妹子先回去吧,你夫君来接你了。”
等会儿她家夫君也要入城来接她了,第一天的生意她很满意。
池小悦见许谡语气严肃,她连忙收走账本,这就先行一步。
两人上了牛车,没有半点停留的离开了城南街道,往城外去,一路上许谡不曾出声,带着的帷帽下也看不到他的情绪,但池小悦感觉许谡不对劲。
所以他也是认出了刚才那人是紫角衣的人,对方围着她要看手相,她真是想不明白,紫角衣还管这事儿么?什么朝中选福女一事,她更是不懂了,剧情里没有啊。
她又不是真正的前身池氏,也不记得有没有这事儿。
回村的官道上,许谡仍旧一言不发,池小悦回忆着剧情,一时间也不曾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着,忽然池小悦听到身边的许谡开了口:“生意上的事,全部交给苗嫂子可成?”
许谡征求她意见的时候带着强势的无法拒绝,生意可做大也可做小,要不是为了昭儿将来求学需要银钱,她开始不过只是想安生的住在村里,有口白饭吃,有点儿余钱花就成。
于是她顺应许谡的话,点了点头,“好。”
她没有问为什么,但她猜测得到,许谡到现在还带着帷帽不曾取下,就可知他刚才是看到了紫角衣的人,甚至刚才的那位还不是普通的紫角衣。
在那紫衣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