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鯥这次是真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曼娘见临鯥一副失望的表情,她解释道:“当年和你签订契约的时候,也就是当玩笑,这么多年,你不也没把自己当仆人吗?” 临鯥很是失望,想着这女人怎么这样的不负责任呢? “我什么时候没有把自己当仆人呢?” 这一问,曼娘倒是没答上来,想想除了态度随便一点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不像仆人的样子,态度,曼娘突然想到,就是态度这个词,“你态度不好。” 临鯥翻了个白眼给她,态度不好?堂堂的鯥鱼族少主成了你的仆人,还要态度好,真是好笑。 临鯥道:“你要什么态度?我都跨域来看你了。” 曼娘想想也是,便笑着道:“谢谢你能来看我啊。” 临鯥又翻了个白眼,“其实吧,也不是我想要来的,只是河神说你会有危险,他在那边又脱不开身,只好本公子勉为其难的走一趟咯。你要知道,我可不是白来的,要好好的招待我,当然,尽管我只是一缕幽魂,但你也要像招待贵宾一样的招待我。” 今日曼娘委实高兴,微笑着点头:“好,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的。那你准备在这边住多久?” 问完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临鯥,临鯥就是见不得曼娘这样的神情,他摆了摆手,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能来,我住多久,都是河神说了算。”言下之意是由不得他。 见临鯥老是故意提起河神,曼娘还是没忍住问道:“我师傅他还好吧?” 临鯥答:“好,好得很,他有什么不好的,一点相思之疾对他来说是小事,反正他也是常犯的。” 相思?为何犯相思之疾?曼娘不明白临鯥这话的意思,但临鯥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既然她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有一个人犯病就行了,不要一个两个的都犯这种病。只是时日久远,临鯥是大概忘记了,曾经,眼前这女人不也是为情而苦吗? 曼娘喃喃的道:“我师傅为何会犯相思之疾?他那未婚的妻不是在吗?” 临鯥叹了口气,想着是要替河神高兴呢,还是难过,曼娘不明白临鯥为何要叹气,便直直的望向临鯥,问:“我说错了?” 临鯥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才不想替河神去伤这个神,留着以后他自己慢慢去解释吧。 “错没错难道你心里没数吗?”临鯥端着茶碗答。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陸蜀一直都是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此刻却来了句:“她若心中有数,就不会误会她师傅了。” 两人都惊讶陸蜀的开口,临鯥道:“看来河神把你给收买了。” 陸蜀冷冷的答:“不曾,只是不想欠他人情而已。” 临鯥哈哈一笑,想着眼前的这男人还真是分得清楚,不欠别人半毫。 曼娘不解陸蜀突然说这话的意思,本想要问的,但风灵进来禀报道:“灵后,两位公子住的地方准备好了。安排在外院的篱落居。” 曼娘道:“好。” 夜已深,曼娘便吩咐风灵带临鯥和陸蜀去安寝。 人离开后,曼娘还沉浸在故人相逢的喜悦中,这也是这几日来,真正开怀的一次,旁边侍候的霜雅更是打趣道:“灵后为何如此开心?” 曼娘含笑答道:“故人远道而来,岂有不开怀之理。” 霜雅笑答:“确实应该是高兴,只是夜已深,灵后还是早些安歇吧。” 曼娘抬头望了望窗棂外,只见窗外一片漆黑,确实是应该歇息了,但此刻的曼娘没有一点困意,便向霜雅道:“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篱落居里,临鯥对自己的住处还算满意,只是觉得这里还不够潮湿,便对风灵道:“凤姐姐,能给我院子里加个水池不?你是知道的,我喜水。” 风灵没好气的道:“你喜不喜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你是个薄情寡信之人。” 临鯥忙道:“凤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风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若不是看在灵后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临鯥讨好的道:“我知道,谢谢风姐姐的大度,要不水池也给我安排了吧?我还会在这里住上好一段时日呢。” 风灵正是奇怪,他怎么会来?望了望他漂浮的身影,问:“你怎么来了?” 临鯥望了望院里进出的侍从,笑嘻嘻的在大厅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答:“以前没有来过精灵国,是特意来看看的。” 风灵将信将疑。 临鯥又笑笑:“真的。”立在旁边靠在廊柱上的陸蜀一言不发,看着临鯥在这里一派胡言,他并不反感临鯥的说词,倒是对风灵这种说话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但也只是隐忍不发。 风灵也不想和眼前戏谑的男人多说话,于是道:“你要水池我没有,你去找雨墨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临鯥望着风灵远去的背影,含笑摇了摇头,哼了一声:“真是奇怪,当事人都不计较,她一个外人,怎么计较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当事人不计较呢?” 陸蜀转身走进了大厅,顺手把里面侍候的侍从都打发了。临鯥懒懒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也走进了大厅里。 大厅里燃着精灵国特有的松膏油,淡淡的松树香气萦绕在大厅里,临鯥感叹道:“已经是许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 一旁椅子上阴着脸的陸蜀道:“你后悔了?” 临鯥答:“后悔有用吗?” 陸蜀没作声,起身朝右侧的里间走去,走时回头对临鯥道:“我住右边的屋子。”意思是你住左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