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海风拂面,波澜壮阔的大海退去碧蓝,转为深沉的浓墨。 一艘渔船乘风破浪,承载着一帮出海谋生的渔民,在这片黑暗之海中颠簸前行,前往一处撒网点。 刺眼的探照灯照向海面,破开了冰山一角的黑暗,海中的鱼类和其他东西纷纷被这道光芒吸引,像这条渔船接近。 卫星定位为主,人眼为辅,渔船很快就找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标记,这远比古老的年代更为简单轻松。 年轻气盛的船员们早已不耐烦地摩拳擦掌,争取尽快干完活,早点休息,也希望能快点满载而归,回岸上好好潇洒一番。 不等船长下指挥,十几个水手就手脚麻利的干起活来。 固定好绳索后吊机轰隆隆作响,卷筒在巨大扭力的作用下一圈又一圈的旋转,收卷着绳索,将海中的鱼网收起。 随着渔网的不断上浮,渔船原本一直在海面上左右摇晃但勉强平衡的渔船开始向渔网的方向倾斜,看来这次他们收获颇丰。 “我的乖乖啊,大丰收啊!”身材魁梧的熊状吼着大嗓门,兴奋地举起双拳。 “嘎嘎...”吊机发出轻微的异响,长相黑瘦但双目却精光十足的船长冯玉全看向崩直的绳索,用盖过海风声的声音大声指挥道: “再上几条绳,要是等下断了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几位最积极的水手马上应声上去给渔网再添上几条绳索,又上了台备用的吊机,压力一下子松了一半,海中的渔网加速浮出水面。 长相其貌不扬的周不扬摩拳擦掌地瞪大眼睛盯着渔网即将升起的伪装,开始对拿到一笔丰厚工资的未来做起了打算。 “我听说我们常去的那家店来了几个年轻姑娘,不如我们回岸后一起出钱去包个场?” “你这小子满脑子都是女人。”熊状一巴掌拍在周不扬的肩膀上。 “壮子你别和我装和尚,昨天我可是在你床底搜出一本黄书呢。” “哈哈哈!!”一伙人哈哈大笑,渔船上的生活可以说是憋得慌,别说是女人,连个母的都见不到,他们表面上没附和,但心里都多少有一点想法。 “你们怎么这么没志气,那些土村姑你们也看得上,不如我们去城里的会所,找几个年轻又漂亮的。”塌鼻子的水手陈金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一身鱼腥味也不怕被人家嫌弃?” “只要给够钱,别说鱼腥味,就算你是头畜生也会笑呵呵的收了。” “你t才是畜生。” 就在水手们争论着要去哪开荤地时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看着慢慢升起的渔网,默默地抽着卷烟,与其他船员格格不入。 他叫吴方,是当地一名有数十年捕鱼经验的老渔民,这艘船除了他自己外全都是外省人,年龄、地域、文化等不同让他们之间出现一条很大的代沟。 除了经常和将自己雇佣为顾问的船长有交流外,其他人和他的对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吴方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全。 “吴叔,有什么问题吗?” 船长冯玉全发现吴方的注意力全都在渔网上,与他平日里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没有平日中的轻松,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 “这一片的鱼虽然多,但不怎么干净,你们等下要多加注意。” 本来按当地的风俗,一般是不会在晚上收渔,他也对冯玉全好言相劝,但对方还是没有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坚持晚上继续收网。 吴方也不再坚持,谁让对方给的钱多呢?而且他年轻的时候也遇上不少困难时期,不得不晚上还出海捕鱼,只要小心一点,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到一会功夫,渔网就被彻底拉出了水面,整张渔网装得满满当当,雪白的鱼肚在亮眼的探照灯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有眼尖的水手一眼就认出了渔网中的鱼类,是清一色的鲭鱼。 “别愣着了,快去拉网。”船长冯玉全嘶吼着嗓子打断了让他们面红耳赤的争论。 水手们有的则拉起绳子将渔网牵引过来,有的则去打开舱口,等待之后将鱼倾泻进去,船长冯玉全也认真的大声指挥。 而吴方全双眼紧盯着圆滚滚的渔网,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好似眼前的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视线来回在白花花的鱼腹之间扫荡,试图搜寻隐藏在其中的潜在危险,只是第一眼过后他的脸色就像刷了一层白油漆一样,惨白而难看。 吴方马上转头竭力大喊: “这些鱼不能抓,快把它们扔回海里!!” 船员们闻声停下手中的活,一脸不解的看向吴方,船长冯玉全也一脸疑惑的走到渔网下方,仔细的观察起来。 都是正常的鲭鱼,混杂着少量的虾蟹,没有存在着其他不明的异物,也没有死人之类的东西,这批鱼到底有什么问题? “吴叔,这批鱼很生猛啊,也没有什么小鱼仔,为什么要扔回去?” 吴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脸上的惧意展露无遗,他强作镇定地指向渔网,压抑着忍不住嘶吼的嗓门小声说道: “那些都是肉坟鱼,不能抓的。” 虽然吴方的声音被风声盖过大半,但耳朵灵敏的周不扬还是听了个清楚,十分不满地用肺活量十足的声音说: “什么肉坟鱼?这明明就是鲭鱼,你这是活糊涂了,老子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过什么肉坟鱼,或者肉粉鱼。” 其他船员也不明所以的挠头,他们也没有听过什么肉坟鱼或者肉粉鱼什么的,再说海里还有不能抓的鱼吗? 还是说这是什么不知名的一级保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