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徐香宁知道自己把皇上惹生气了,本想亲手弄些吃的送去前殿给皇上,当作道歉,一问张嬷嬷才知道她一个答应连送东西到前殿的资格都没有,鲜少有答应或庶妃送东西到前殿,有勾引皇上,扰乱君心之疑,贵人及贵人以上位份的小主才可往前殿送东西,于是她只能作罢,老老实实在长春宫过自己的小日子。
年一过,春喜的身子好得差不多,只是她的绿头牌自从诊出有孕后便再也没有放上去,后宫小主嫔妃难免有身子不适的时候,需差遣贴身伺候的宫女告诉敬事房的太监,春喜便在五天前差人去通知敬事房她可以侍寝了,只是这五天,皇上每一天都召人侍寝,却没有召春喜侍寝。
春喜这几日甚为焦虑。
“香宁,你说皇上还会召我侍寝吗?皇上会不会已经忘了我,我还会不会有孩子?我的长景万一投胎到别人家怎么办?”
自从失去小皇子,春喜身子一下子垮掉,现如今身子好了,又成天记挂着殁了的小皇子,想着让小皇子又重新投胎到她肚子里,期盼赶紧再度有孕,可不能侍寝便不可能有孕。
这是身子好了,心还没好。
“春喜,皇上记得你,会召你侍寝,会有孩子的,长景也会一直等着你,别急,慢慢来。”徐香宁宽慰春喜,她觉得春喜刚生完,刚出月子不到两个月,又大病初愈,短时间内不宜再次怀孕,哪能一出月子又怀孕,肚子可不是钢筋,铁打的,少说得休养半年一年,只是这话,恐怕春喜听不进去。
玉晴从外面推门而入,裹挟了外面的风雪,屋内骤然变冷了一下,“外头冷死了,还是答应这暖和。”
这大京城只有过年那几天天是好的,年一过,又下起雪,且是鹅毛大雪,外面白茫茫一片,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冷得要命,好在她年前受宠,内务府的人向来摆高踩低,见风使舵,以往她一个答应的月例只有三斤黑炭,整个冬季也只是十斤的黑炭,可内务府今年多给她不少炭,不多,也就比往年多出一倍。
因而今日白天这么冷,徐香宁得以在屋内也燃点炭,不然她白天不会燃炭的。
“快暖暖手。”徐香宁把她的手炉递给玉晴。
“奴婢还是直接在炭火前烤吧,今日发份例,张嬷嬷可有去内务府拿答应的份例?”玉晴边烤火边回头,冷得哆嗦一下。
“嬷嬷没去,我让小邓子去了,嬷嬷去提膳了。”
“小主,你可用过午膳了?玉秀哪去了?”
春喜回道:“她跟张嬷嬷一起去提膳了。”
过了一会儿,张嬷嬷跟玉秀把她们的午膳提回来,大家凑在一起吃,有说有笑,吃过午膳后,春喜她们便回自己屋了,徐香宁犯懒,回床上睡午觉。
而玉晴回到她们的房间后立即关上门,抱怨道:“小主,内务府给我们的份例越发少了,往前我们这能有两枝羊油蜡的,今日奴婢去拿的时候只有一枝,还有黑炭,内务府只给三斤,你看徐答应那的炭都比我们多,小主,宫里都在传,说徐答应之所以受宠是那日摔倒被皇上注意到,可那日皇上明明是来看小主的,偏偏徐答应抢了风头。”
玉秀在一旁没敢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自家小主。
玉晴没注意到自家小主冷淡的脸色,还接着说:“小主,今日徐答应的午膳都比我们好,两个肉菜,我们全是素的,御膳房那边看徐答应受宠,给徐答应的午膳都比我们好,奴婢看徐答应是……”
“玉晴!”春喜打断玉晴的话,表情严厉,“此话不可再说,更不可在徐答应面前说,我同徐答应情同姐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任何东西都离间不了我们,徐答应受宠那是徐答应的本事,我巴不得她受宠,她受宠,我们在这宫里的日子也会好过。”
“可是……”玉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玉秀扯了扯袖子制止。
“没有可是,此类话语往后不许再说,你若把我当成你的主子,请谨记把徐答应也当成你的主子,不要轻信旁人所言,徐答应待我如何,待你们如何,你们是晓的,此等话语要是被徐答应听到,必定寒了她的心,你若是还在背后诽谤徐答应,便是有二心,我这里容不下不忠诚的奴才,我会禀告端嫔娘娘把你分到别的宫高就。”
春喜是第一次对伺候她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目光凌厉。
玉晴觉得委屈万分,她分明是站在自家主子这边,却换来训斥,眼泪情不自禁掉下来。
春喜还是缓和一下语气,软硬兼施:“玉晴,你跟玉秀还有小万子自打我被封为答应便分到我名下,这一年多对我尽心尽力,忠诚不二,我都看在眼里,往后我有一天好日子过,定然不会亏待你们,至于徐答应,你们只需知道我跟徐答应始终同心。”
“是,小主,奴婢知道了。”
待春喜睡下后,玉晴跟玉秀来到屋外,玉晴眼眶还在泛红,依旧委屈,小声跟玉秀抱怨:“玉秀姐姐,我说的有错吗?徐答应有宠后,内务府的人都不在把我们小主放在眼里,如此轻待我们,难道不是因为徐答应分掉我们主子的恩宠?我哪里说错了。”
玉秀比玉晴年长七岁,玉晴才十五岁,到底年轻一些,心事放在脸上,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