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把自己的底牌亮给我,让我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有点不知如何发问。
我凝神看了他一会:“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坦诚些。”
“嗯?”
陈衡看看面前的档案袋:“还不够坦诚?”
“起码,你应该告诉我,这里是哪!”
陈衡一愣,低头想了想:“除了这个问题,你什么都能问。”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觉得我智力有缺陷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凭你一句没滋味的话,我就能跟你干?”
“呵呵。”
陈衡干笑几声:“如果你听听我让你做的事,你就不会怀疑了。”
“哦?”
我顿时来了兴趣:“洗耳恭听。”
“连续几年,北方邪祟滋生,特别是在今年尤为明显。我要你,铲除邪祟,一个不留!”
说罢,陈衡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藏着一股说不清的凌厉。
这一句话立马引起的警觉,这事会不会和地府大狱跑出来的恶鬼有关系?
如果陈衡说的是实话,那他还真不是什么坏人。
不过,这事我多长了个心眼,追问道:“你指的铲除,是……”
“送走便是了。”
“不用做别的?”
“不用。”
陈衡的回答确实证明了自己说的话,只要他不是把亡魂私自扣压,那就一切都好说。ωωw.cascoo.net
不过,我还有一大把事没干呢,哪有时间帮他做事?
天底下有太多好人了,我根本帮不过来!
我用力点点头:“我听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不过,我实在分身乏术,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陈衡眉头一挑:“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你不是第一个威胁我的,无所谓的,我不干,你拿我没办法。”
陈衡眉头一紧,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把桌上的档案袋拿了起来,直接丢进我怀里。
“清风观的日子,最近过的太好了吧?”
我登时心头一紧:“你什么意思?”
陈衡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询问。”
“清风观的好日子还能过多久,取决于这一刻的你。”
我看看怀里的档案袋,随即丢在一旁:“你自诩正义之人,又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我,我该说你是伪君子,还是真土匪呢?”
“哎?”
陈衡不悦地看着我,可嘴角分明露出一抹笑意。
“放眼北方玄门,我陈衡想查谁就查谁,这是我的权利,你清风观真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我狠狠一拍沙发扶手,单手指着陈衡鼻尖:“要说其他,我不敢保证,但清风观这么多年行得正,坐得端,有何瑕疵?”
陈衡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真的么?”
“当然!”
陈衡忽然凑到我面前,鼻尖差点戳在我脸上,轻声道:“那我问你,弟马是怎么回事?”
“你供奉的柳仙又是怎么回事?”
陈衡连珠炮似的发问,说得我有点发蒙,这老鸡贼真是把我查了个底朝天,连柳无垢的事都知道了!
我梗着脖子,反问道:“弟马也是三清门下弟子,有何不可?”
“你跟我讲历史典故?我跟你讲的是现实!”
陈衡猛然站起身子,大手一挥:“在道观供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们是正经道士么?”我冷眼看着陈衡:“把你的话咽回去!”
“我供的不是杂七杂八,那是柳家柳无垢,乃是堂堂五仙之一!”ωωw.cascoo.net
陈衡笑着摆摆手:“行行行,你随便。”
片刻后,陈衡立马收起笑意:“我只是告诉你,道观只能供奉三清,容不得他人入内。如果你实在不理解,就回去问问你师傅。”
陈衡没骂人,但句句都是侮辱!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用我家里人说事!
我斜眼瞪着他,毫不客气地反怼道:“如果你坚持出言不逊,我不介意在这跟你动手。还有,如果你不会说话,可以回去问问你妈。”
瞬间,陈衡眉毛立了起来,一把抓住我衣领,我也没客气,两个膀子一发力,愣是给陈衡拽了个趔趄。
我梗着脖子,纹丝未动:“无所谓,我就是个残废,别客气!动手啊!”
陈衡深吸了几口气,随即笑道:“行,有点意思。”
说罢,陈衡抖了抖太极服上的褶皱:“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我要你的答案。”
“你逼我?”
陈衡并未搭言,而是低头看着腕表,迟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