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章一楠满脸憔悴,双眼红肿站在人群中接机,有十多天没见,何志伟觉得章一楠又成熟了一些。 人经一事长一智,心智多了,人也成熟了。 何志伟看着心疼,不知该喜该忧,但又无可奈何,事物的发展本就不以人的意志而向前发展。 他默默地点头示意,两个人连握手拥抱的氛围,都没办法营造出来,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章一楠有意走在前面,两人拉开小半个身位,何志伟拖着行李箱在后跟随。 天气,从夏天又回到了寒冬。 “人现在怎么样了?” 何志伟第一句问话,自然指的是老必,而事先预想的其他一大堆话,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口了,只能留在肚子里回味。 “还没醒,还在手术室抢救中。” 说起老必,章一楠又有点哽咽。 “肇事嫌犯抓到了吗?” 何志伟又问。 “没有!偷驾的肇事嫌犯还在逃逸。” 章一楠低着头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目击证人还没有吗?” 何志伟仍不死心。 “没有!天寒地冻,又是晚上11点,又是小路口,没有人在那转悠。” 章一楠转述着交警的话。这也是凶手选择晚上作案原因。 “还有谁知道他这个时间点下班?” 何志伟试图寻找破案的突破口。 “没人知道,昨晚,他临时决定加班。” 章一楠不是有意刁难何志伟,而是肇事嫌犯真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动机不明,又没有留下一点有用的线索,这让何志伟陷入了沉思。 但越是无懈可击,越是找不到线索,嫌犯的动机就越是存疑。 他们这是要干嘛呢? 他和王必成不管是谁,遭到伤害,都会引起轰动效应,用杀人来恫吓,风险太高,不如直接下手。 沉思中,两个人往候机大厅大门的走,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 “章记者,您二位这是从哪旅游回来啊?” 在熙熙攘攘的候机楼里,有人这么一喊,还挺刺耳,没想到在这里还会碰到熟人,两个人不免有些奇怪,同时回头,看见尉迟文號拖着行李箱也追了过来。 这才多久不见,尉迟文號明显地憔悴了好多,比章一楠双眼红肿的样子,显得更加疲惫。 冤家路窄,何志伟看见他,就火冒八丈,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暴揍他一顿。 骆秉承构陷自己,也就罢了。 眼前这个混蛋,和自己素无瓜葛,却做出了更为狠毒的事情,怂恿他的新老板,也就是石盛豪的老婆,映射自己拿死者日记本,和石盛豪进行暗箱交易。 就因为他这个不着边际的指控,差点儿害死自己! 不过,还没容他说话,章一楠就抢先发起了攻击: “是你啊!是哪股阴风把你吹了上来!” 红肿的双眼,流露出丝丝寒光,她撇撇嘴,冷冷地骂道。 章一楠会骂人,何志伟第一次听到,觉得还挺新鲜。 骂完,章一楠不等尉迟文號接茬儿,扭头就走,何志伟跟上。 “等一下,等一下,别急着走啊,何探,我还有好消息告诉您呢。” 尉迟文號忽略两个人的敌视态度,他像牛皮糖一样,跟在后面喊,引旁人侧目。 “别闹!你能有什么好消息!除了背后捅刀子,你干不出人事!” 何志伟头也没回,跟章一楠一样,没好气地骂道。 “我刚从国外回来,调查了那笔汇款,确实和您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可以提供证据,洗刷您的冤屈。” 尉迟文號在后面喊着,给自己买好。 “你想要我谢你吗?!那本来就是无中生有地诬陷。” 何志伟停下身,转头怒视着尉迟文號。 “何探,您误会了,我们真不是无中生有,石董突然离世,公司内部十分混乱。而且财务那些老员工,都被石董雪藏起来,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这您是知道的!” 尉迟文號不敢直视何志伟,唯唯诺诺地解释着。 “这事,我是知道,他当时是怕我们查帐!所以把她们藏了起来,好做假账。” 何志伟冷冷地说,他不知道这和自己被诬陷,有什么因果关系。 “她们干什么去了,我真就不知道,但因为新财务人员,业务不熟,那笔境外汇款,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都搞不清楚。” 尉迟文號想把事情推到财务人员身上。 “和新旧财务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们想借机忘我身上泼脏水!” 何志伟直接封死。 “对对,这事和她们无关,关键是转帐时间,与您和石董密谈的时间十分接近,价格又大体吻合,所以我们就主观臆断,对号入座了。又赶上纪检来调查,新董事长什么都不懂,就冒失地说了出去,结果给你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她心里也很内疚。” 尉迟文號说地十分诚恳。 “你们哪是冒失啊!分明是栽赃陷害!打击报复!你是律师,应该懂得,我们把在罗钺铭家扣押的现金和房本,发还给她的母亲,属于原路返回,你们有异议,可以去法院告,向死者母亲追索,而不是通过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报复我!” 何志伟对此耿耿于怀。 “您说的对,我们新董事长也对自己的鲁莽,十分懊悔,对您遭遇的不白之冤,也感到十分愧疚!” 尉迟文號对于何志伟的指责,并不做任何辩解,把姿态放的很低。 “这时说这话,有什么用啊!早干吗去了!你知道吗,你给别人造成了多么严重的伤害啊!” 章一楠插嘴,替何志伟、替自己抱不平,这些人嘴脸太丑陋,当面恭敬有加,扭脸就骂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