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楠找了几个房间,并没能找到尉迟文號,大家都戴着面具,不知道今天的活动是谁的创意,让找人变成了躲猫猫。 章一楠脖子上挂的媒体工作人员的证件,比较扎眼的,估计尉迟文號身前也会挂着法律咨询的工作证件吧,可惜没能找到。其实,参加活动的高危人群并不是很多,大约有五六十人的样子,加上工作人员、媒体记者也不足百人,这些人一旦混入人群,瞬间就会消逝的无影无踪难觅痕迹。但对人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谈艾色变,让人多少都有点诚惶诚恐,尤其是那些在河边游走的高位行为。 无奈之下,章一楠回到了媒体接待室,有几个媒体记者摘掉了面具,聚在了这里,围住了红丝带中心的江副主任抱怨:根本没有人主动找媒体记者倾诉的,还不能拦住提问,采访不下去啊。 江付主任是一位50多岁的女性。慈眉善目,说话慢声细语,劝慰着: “这些人都还是孩子,即使他们在互助会上,能毫无压力释放了心扉,但面对媒体,就像是把自己裹起来的粽子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大家要有耐心,给他们一些时间,我们也在做工作。” 不知道是哪家媒体的一位男性记者说: “给多少时间都没什么用,我今年来了三次了,目前还没有一个学生找过我。他们根本也没人愿意找媒体聊自己的故事,他们害怕一旦是为外人所知,无疑会造成“社会性死亡”,谁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在这媒体接待室里,媒体记者们摘掉了面具,恢复到了常态。尊重,尽量让自己的外在表现趋同,而回到普通人生活方式,就完全没有必要再戴着面偶面具示人。章一楠对于今天遇到的窘境感到失落,精神紧张,自己好像还没有准备好,去拥抱他们。 “今晚我们中心有个半自助的集体就餐,也许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如果媒体朋友做好准备,可以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就餐,增加一些沟通的机会。”江副主任平静的说完,房间瞬间寂静下来。 突然,有人来到章一楠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章一楠,章一楠一回头,接着“啊~”的大声尖叫着,弄得全屋的人都吓得了一跳,纷纷扭过头来,一个戴着日本白脸面具的人站在章一楠的身后。 尉迟文號赶紧摘下了日本的人偶面具,充满歉意的冲大家摇了摇手。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章记者谈事的。” “你吓死我了!”章一楠满脸通红,眼圈布满了血丝,双手抚着胸口埋怨着。 “对不起,章记者,你让我帮你联系的人,我给你找好了。” “真的?”章一楠感到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内部有人就是好办事。 “江主任,采访一下阳性患者,难道也要走后门吗?”那个男记者不干了。 “大家别误会,尉迟律师不是我们中心的工作人员,是临时来提供法律咨询的志愿者,和大家一样,也就是今年这几次活动的临时志愿者。也许尉迟律师的公关能力很强,来了几次就和一些同学们很熟了。”江副主任十分欣赏尉迟律师的亲和力,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样子十分讨喜。 “对,各位记者朋友,我不是红丝带中心的工作人员,我和大家一样,我是律所临时派来的志愿者,我这可不是什么走后门,大家如果能够和这些孩子一起玩一起闹一起吃顿饭,也许就可以被他们接受了。”尉迟文號提醒大家,没有付出怎么会有回报呢。 大家面面相觑,步入中年,和这些孩子有了代沟,和他们玩是玩不到一起了。说到吃到一起,那就更不切实际,上有老下有小,很多人心里还是有很多的顾忌,即使是科学已经证明安全的接触行为,避之仍是唯恐不及。 尉迟律师这样儒雅之士居然会毫不嫌弃,与这些孩子吃在一起,玩在一起,令人心生敬佩。 和大家说完之后,尉迟文號转头对章一楠说: “走吧,戴上面具,别让人家等久了。”尉迟文號伸手做了一个引领的样子。 章一楠赶紧的,戴上面具,踮着脚一路小跑的出了房间,尉迟文號紧随其后,天是冷的,心却热了。关好门,在房间的外廊站住。 “尉迟律师,您去哪里了,我找您一上午了!”章一楠得了便宜,还不忘吐槽。 “我一直都在啊,我也是在帮你物色采访对象,谈了好几个,人家一听媒体采访都吓尿了,身体遇到了问题就够不幸的了,再加上被曝光后,社会性死亡,这日子真的就没有办法过了。所以这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与媒体交流。”尉迟文號戴着面具说话的声音有点失声。 章一楠看着尉迟文號戴的面具,是那种女人的样子。 “尉迟律师,您怎么选了一个女生的样子呢?” “哦,这叫’泥眼‘,因为嫉妒心而导致灵魂脱离活着的身体,他们居于山林,通常夜间出来杀人。日本的女性面具比较多,还有‘桥姬’、‘生成’等等。”尉迟文號解释着。 “和他们的面具相比,咱们的面具真的就友善了很多,你看我这个猪八戒的鬼脸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点的鬼气,而这些日本面具看着就让人心发凉,怎么这些学生爱用这种面具呢?给人阴森森的感觉,是为了吓唬人吗?”章一楠问。 “不是吧,这些学生也许接触日本动漫多了,对日本的文化有了一定了解,也许觉得这种冷漠的面孔很酷吧,也许是觉得心死了,那种恨天不公吧。我问过他们,他们自己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