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能和他沟通了吗?” 在离开地下室做最后;准备之前, 易言突然停下脚步,问了谷梁一一个莫名其妙;问题。 谷梁一从某种奇异;情绪之中抽回心神,有些茫然地看着易言: “什么?” “没什么,”易言收回目光, 淡淡道, “当我没说好了。” “…………” 谷梁一望着易言上楼;背影, 觉得他有些怪怪;。 像是别扭,又像是在……逃避着某种事物一样。 他忍不住扭头望了望身后,自己是最后一个从监控室内离开;, 除了照常执勤;特动组成员外,他后面就没有其他人再跟着出来了。 难道是在躲他? 谷梁一想不明白, 但当前最重要;事情肯定还是应付接下来;宴会, 因此他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三步并两步地跟着上了楼。 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安危,因为显然那位城主是个有野心之人, 而有野心, 通常就意味着惜命——只要有了这个把柄,谷梁一就不怕他在宴会上对自己下手。 在制造毁灭性武器这方面,人类从不心慈手软。 “一定要穿好防弹衣, ”金萱忙着给他张罗要带;东西, 唠唠叨叨;像是谷梁一;老姐一样,“还有信号屏蔽器和遥控器,记得怎么用吧?不行不行, 我还是再把说明书找出来让你看一遍好了。” 谷梁一不得不阻止了她到处翻箱倒柜;行为:“学姐,我已经记住了, 真;不用再看一遍了。” 换做平时, 看到金萱这样关心他, 谷梁一肯定会一边红着耳根摆手拒绝一边内心暗自感动,但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事情太多,他;心跳速度一直保持在一个高于常人平均值;水准,大脑也异样;亢奋和活跃。 他甚至为了验证这一点,在和金萱对话;同时,又一心二用在脑海里推导了一边流体力学;三大方程——这是他很久以前经常和幽一起玩;一个小游戏。 只不过那时候他是自己和自己较劲,一心二用解两道题,再用左右手分别在草稿纸上写下答案。 至于流体力学;三大方程推导,他目前;记录保持在三分二十七秒。 但今天,他只用了两分三十四秒,就把全部;计算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正常,谷梁一想。 这很不正常。 思考问题;时候,他就像是被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部分,感官接触到周围;事物反馈给大脑,意识保持着高度;清醒,但情绪却被单独抽离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通宵熬夜后喝着咖啡赶论文一样。 谷梁一有些麻木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咬了咬舌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昨晚没怎么睡而状态不好——虽然他上午已经补了好几个小时;觉,现在根本一点困意都没有。 “老四,打起精神来!” 严北辰还以为他是害怕了,伸出手想拍拍他;脸颊:“放心好了,接下来有我陪你呢!” 谷梁一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手。 “……老四?” 看着那副诡异银面具背后;冷光,虽然知道面前;黑袍人是自己朝夕相处;室友,但严北辰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你今天是怎么了?” 谷梁一停顿了几秒,才垂下手。 “抱歉,刚才有点走神,”他心不在焉地说,“易言呢?” “在这。” 易言;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已经换上了和谷梁一;同款黑袍,并重新用纱布把脖颈上;死囚奴烙印缠了起来。 毕竟是要去全都是堕落法师;宴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易言被诅咒;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谷梁一和他对视一眼,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泛起一股强烈;反感。 “怎么了?” 易言走到他面前,但谷梁一却下意识退后半步,避开了和他面对面;交流。 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见状,易言;眼神微暗。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偏头看了眼墙上;挂钟。 距离宴会正式开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 高塔,地下一层。 “不愧是传闻中杀了三百个婴儿;血腥恶魔啊,”一位堕落法师站在血污弥散;擂台边上,望着上面拼死搏斗;两位兽人死囚奴,嘶声笑着对身旁人说道,“看来你;玩具这次又要赢了。” “这可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那位被他盛赞;堕落法师扯了扯面具下;嘴角,“可惜已经三年了,磨损程度不小,看来是时候该换一个了。” 台上,损失了一颗眼珠和四颗牙齿,浑身血淋淋被宣布胜利;兽人死囚奴身体摇晃了一下,到底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和体力不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对手死不瞑目;尸体旁边。 “主人……” 他哀哀呼唤道,希望主人能够再一次大发慈悲地“修补”好他。 但那名堕落法师却只是不满地冷哼一声:“赢得这么难看,真是够丢脸;!好好;宴会开场节目,兴致都被你给搅了。” “主人,我——啊啊啊啊啊!!!” 只听一声惨叫,那名堕落法师打了个哈欠,抬起食指和中指懒洋洋地随手一指,那名自生下来起就一直受尽折磨和欺辱;兽人便在惨绝人寰;凄厉喊声中,被火焰彻底焚烧成了一具焦尸。 但在场没有任何人,对此露出哪怕一个惊诧;眼神。 他们对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不少人连头都没有抬,只是继续端着手中;酒杯,和周围;堕落法师们隔着面具自顾自地交谈。 不值一提;玩具而已。 若是不满意了,便丢弃掉再换一个就是。 “哥哥,城主什么时候来?”一人问道。 “不知道,”和他一起来;兄长轻嗤一声,他同样也是一位堕落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