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两道全是密密麻麻的低矮屋舍,巷子逼仄狭窄、七扭八弯。
时不时就会见到,有人靠在身后低矮土墙上仰头看天,贪婪吮吸着洒在脸上的阳光。
那麻木不仁的青白脸色,就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般。
许洛悄无声息从故水河爬上岸,只是此时他身形在阳光下,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朝着后面河面摆摆手,变成普通乌龟大小的小豆子,会意的往水底一沉。
许洛不再耽搁时间,顺着狭窄巷子往前走,可越走他的脸色就愈显冷漠。
四周屋舍连绵,却听不到半点喧嚣热闹,也见不着邻里长短,更别提孩童嬉戏之类再正常不过的人间烟火。
除了时不时的压抑痛哼,四周竟是死寂一片,哪怕阳光正烈,许洛却依然察觉不到半点温度。
巷子前方陡然出现一个拐角,许洛正要一步跨过,却又陡然停下身形。
前方一个古怪老婆婆陡然出现在他面前,巷子本就不宽,两人顿时就如同近在迟尺般面面相觑。
明明许洛有把握,这小城里无人能看破自己行迹,这会儿依然被她吓一大跳。
怎么可能,这老婆婆竟然能瞒过自己的感知?
可仅仅扫了一眼,许洛又有些恍然,这老婆婆双眼泛白、浑浊一片,浑身上下已经只剩下鼻间还有些许颤动,显然已是弥留在际。
这种人你就说她是个活死人都行,许洛正在继续往前走,可又突然不敢置信的扭头朝老婆婆看去。
婆婆身上衣衫褴褛、布条仅能遮掩住干瘪私密处,地上脏水泥污涂满全身,也就是童孔能见着点白的。
可偏偏许洛身子一动,她泛白童孔竟然也跟着古怪转动起来,就好像能看到正在施展无形遁法的许洛一般。
许洛走到她身边,发现那双死鱼般眼睛依然还是盯着自己。
这下他真得确定,这老婆婆是真得能看到,不对应该说是感知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