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流光如闪电般直扑许洛,可在他身前三尺之地时又突兀停下。
坐在车厢前的古惜夕泪眼婆娑,下意识要要弹起扑过来,可瞥到寄奴这小妮子早已挤满许洛怀抱,她迟疑片刻又愣着没动。
“好久不见!”
许洛突然扭头朝她看过来,同样的话语,不一样的心情。
古惜夕却从中听出那份一句情话都不说,却甘愿替她遮挡一切风雨的溺爱,她突然垂下头颅低声抽泣起来。
直到现在,许洛、任洗剑也没有和她说过究竟是如何将人救出来的事情。
可她又不傻,怎会不明白这段时间这一老一少究竟做了多么凶险的事情?
特别是连交待一声都没有,就悍然留下断后的许洛,只要想想就明白他面对是什么!
可当再见面时,这个男人还是只会故作轻松的说出那几个字,古惜夕只觉得整颗心仿佛彻底碎开,一片一片都死死粘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再也扯不下来。
许洛看着她拼命摇头却又一句话都不说,俏脸上更是泪如泉涌一时竟有些心慌意乱。
他抱着不肯放手的寄奴,很是艰难的爬上熟悉大车,伸手将抽泣着缩成一团古惜夕也小心翼翼抱入怀中。
三人都再没有说话心情,只是看着前方波澜壮阔的清水河心情莫名逐渐温馨起来,就想着这时间不要再如这河水般往后流淌最好。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三人耳边传来任洗剑嗤笑声。
“我说你们三人是不是打算就这般抱一辈子不松开?”
脸皮最嫩的古惜夕顿时如同触电般挣出许洛怀抱,倒是寄奴却只是懒洋洋伸了下腰,还想再赖进那温暖怀抱,许洛没好气在她翘臀上轻拍。
“好了,来日方长,古伯父伤势可有恢复些?”
提到正事,古惜夕脸上也泛起担忧神色,情不自禁又攥住许洛手臂。
许洛轻拍她小手,转首朝后方正急奔而来的马车看去。
许久不见的崔浩两人此时也是双眼微红,满脸激动朝许洛看过来,许洛头疼的摆摆手。
“别、别,咱们自家兄弟,别来那套虚伪作态。”
“嘿嘿……”
赵阳生性跳脱,立即怪笑出声,旁边崔浩没好气在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笑个屁,巡阅此行可谓是凶险至极,能安然无恙已是老天庇佑……”
他话还没说完,许洛已经笑骂出声。
“滚,老子是靠自己,关老天爷屁事!”
听话听音,以他跟老天爷的关系,这话不是在当面打他脸吗?
不过许洛突然想小桑的事情,脸色又变得肃穆起来。
“李家彻底灰飞烟灭,可惜小桑……”
接下来的话他却有些不忍心说出来,没想到崔浩脸上先是一愣闪过失望神色,可遂即又变得洒脱起来。
“巡阅不必自责,生死有命,这么多年我老崔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要不让孩子含恨九泉,那我这做父亲也算是尽力了。”
许洛欣慰点头,伸手在他肩上轻拍几下。
老崔这样的男人是不需要任何人来假惺惺安慰,只要他自己心里能想得开便是好事,至于旁边只知道傻笑的赵阳,他没好气的拍了几下脑袋便不再理会。
直到看到那辆装着古思炎的马车,许洛眼神终于严肃起来。
当时在犒京城外,他便察觉到古思炎神魂有异,只要当时情况紧急,他实在没有时间来查看,也不知这么长时间过去究竟有无恶化?
许洛伸手在车辕上一按便落到马车上,这下他双腿状态就瞒不过其他人,所有人纷纷脸色骤变,特别是古惜夕两人更是差点又要垂泪欲滴,许洛赶紧干笑几声。
“别慌、别慌,只是出了些小意外,过段时间就会好。”
说完他钻进马车,看着形销骨立的古思炎毫不犹豫伸手就按上去,密密麻麻青须立即没入老人体内。
好半响后,许洛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只是心神被浊煞所困,这东西现在对枉生竹来说,也就是口零食罢了!
他从奇鱼袋掏出几枚灵露捏碎融入古思炎体内,手中青须如同蜂群般朝着死死镇压在识海的金色浊煞扑去。
这道浊煞应该是夏无忧所留,以此时许洛的修为哪怕它主人当面都不带怵他,何况只是一缕死物?
没过片刻时间,青须又悄无声息缩回许洛身体,而一直昏迷不醒的古思炎也眼皮轻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青牛大车奔行在满眼荒芜的荒野,既然已经全员汇聚,索性一行人就不在三江口耽搁时间,直奔界海。
许洛依旧在自己最熟悉的位置靠坐下来,枯瘦双腿让他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
可跪坐在车厢前,正小心翼翼按压腿上窍穴的古惜夕又提醒着他,时间已经如旁边浩荡清水河般,一去就不再复返。
“好了,都说再过些天这破腿就会自己复原,你非要费这力气!”
许洛探手将古惜夕抱在怀里,满手软玉温香让他下意识呻吟出声。
古惜夕这会儿心情极好,像只慵懒小猫般腻在他怀里,此行不光许洛已经安全回来,古思炎也终于醒来,只是需要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