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开门去查探, 钟敬炀担忧着白姜等人那边的情况，发短信过去提醒。 短信旁边的圆圈不停转，最后圆圈变成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短信发不出去。钟敬炀这才看手机的信号格, 有信号。 试了好几次都这样，钟敬炀将手机塞到兜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后半夜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爬了来, 浑身的骨骼咯咯响, 他活动了一手脚, 拿脸盆去热水房打热水来给病人擦脸洗漱。打水的时候拿出手机来看, 重新试了一，这一次短信全部发了出去，很快白姜他们就发来报平安的短信，这让他松了一口。 路过另一叫做周的护工负责的病房时, 钟敬炀探头看了一眼。 有看见周。 他了一句：“请周在吗？我是她同事。” 单人里病人懒懒看过来：“不知道啊，一大早就不见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们组长投诉了，什人啊, 护工丢病人不管, 一点职业道德都有。” 钟敬炀有些尴尬告别。转过脸来他神情凝重, 周肯定出事了。 路过一面墙时，他突然觉得不对，猛然侧头看去。 一张惊恐的人脸在墙壁上虚虚映出来，在钟敬炀要细看的时候, 那张脸又消失不见。 后背发凉, 钟敬炀记忆力很好，这张脸……即使面容扭曲, 但他仍能将跟一个人对上。那是失踪的叫做周的护工，她竟然在墙里？！ 抬手触碰墙壁，触感正常，但钟敬炀不认为刚才见到的是自己幻想。 回病房照顾病人洗脸后，护士进来抽血了，钟敬炀借口要去打早饭。 他照顾的病人住在四楼的肿瘤外科，他打算上十楼去找在科住院部的贝辰龙，只有贝辰龙有回复他，白姜也说贝辰龙联系不上。 贝辰龙的情况其实还好。他虽然有得到“住院规则”这个重点提示，但恢复记忆后不再处被动位置，他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应对。 昨天他被关在病房里跟孩玩了好几个时的玩具车。孩不知疲惫，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电池耗尽才停。夜里，孩又是要骑马，又是要看超人图册，又是要让他做靶打枪。 看着孩眼中跳跃的恶意，贝辰龙很不想做这个靶。但孩妈妈说了，请他来主要是为了陪孩玩。 他只好顶着一个苹果靠墙站着，做一个安静的靶。 玩具枪打出来的弹是塑料的，但射出来也有一定的力道，过程中贝辰龙的眼睛被打中，剧痛袭来，贝辰龙那边眼睛不停淌血。 不得已，他用了一个治疗包。 时孩的表情和语让贝辰龙的心脏凉飕飕的。 “瞎啊。”他还很遗憾的样，“妈妈骗我，还说不能对着人的眼睛打，会打瞎的，明明就不会嘛！” “……宝，你妈妈说得对，玩具枪不能对着人的眼睛打，会很痛。”贝辰龙强。 孩摇头，眼睛发亮：“打眼睛比打苹果好玩啊，我们继续吧！” 继续被爆眼珠？贝辰龙赶紧想办法，他摸出手机：“时到了！你妈说你需要在十点前睡觉，还有五分钟就十点，你妈妈还说你睡觉前需要刷牙，走吧，我带你去刷牙。” 孩拉脸：“我不睡。” “那你自己跟你妈妈哦，我不能不你妈妈的话。” 孩生了：“你应该我的话，你是我的护工！” 贝辰龙脑筋转得快：“可是你还有成年，你还是个孩，你妈妈是你的监护人，而我是你妈妈请来照顾你的，我的确得你的话，但你的话跟你妈妈的话产生冲突的时候，我得你妈妈的话，你说对不对？” “……哼！”孩将玩具枪丢到上，哄哄爬上床。 “刷牙——” “我不要！” 孩把贝辰龙折磨得够呛。 孩睡了，但一切还有结束。半夜里，贝辰龙见一声咔哒声，是塑料玩具发出的声音，他本就睡眠浅，见动静瞬惊醒。 睁开眼睛，病房只开了阳台和厕所的灯，但这足够让他看清病房内发生的一切。 孩正跟一个浑身漆黑的影坐在床上玩具，那团黑影细长，只有头颅的位置是粗的。孩捂着嘴无声，忽然他不了，抬头看过来。 被发现了！ 贝辰龙忙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