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匆匆赶来,看到屏风后转出的那个人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郡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叶真道,“王爷已经急得两日没合眼了。”
“本郡主在这里的事,还有谁知晓”米勒郡主问道。
“除了属下,他们都不知道来找的人是郡主您。”叶真道。
米勒郡主微微颔首道:“那个老鸨,给我杀了,这里,封了。”
“诺。”
“还有,”米勒郡主道,“方才屋内那个男人,也杀了。”
“这……”叶真迟疑道,“王爷吩咐过,需将人带回去。”
“给我杀了!”米勒郡主怒道,“父王那,本郡主自会去交待。”
“这……属下恕难从命,”叶真道,“不如待郡主回去后,让属下禀明王爷后,再做决断。”
“你……”米勒郡主怒不可遏推翻屏风,屏风重重砸到叶真身上,他闷哼一声,却是一动不动。
“郡主,属下已经安排好马车,还是先请回王府吧。”叶真道。
“回王府,本郡主定然让父王治你的罪。”米勒郡主愤愤道。
青莺院被封,柳月莺被当场斩杀,一时间流言四起,说是柳月莺得罪了大人物。
几日后,王府发出告示,称柳月莺拐卖良家妇女,逼良为娼,已被就地正法。青莺院也被官府所封,里面所有姑娘都被遣散。
朱家嫡长子在失踪数日后,终于归家。
在他归家后次日,朱家携重礼上北疆王府提亲。
就在众人皆以为朱家自不量力时,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北疆王居然同意了这门婚事,婚期就定在十日后。
“父王,您明知我有多恨那个人,为何还要将我嫁与他!”米勒郡主几乎将北疆王殿内能砸的物件全砸了。
“你砸吧。”北疆王暗自庆幸此前已让人将值钱的全收入库房了,“砸完了该嫁还得嫁!”
“为何,到底为何,父王,您不是最疼我吗,为何明明我想杀了他,您却还要让我嫁给那个下流胚子!”米勒郡主红了眼眶。
北疆王看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道:“父王不是跟你说过了,你已失身于他,且朱家富贵,那朱家公子虽风流,但并未娶妻,年纪与你相当,相貌也称得上一表人才。”
“只要把他杀了,便没人知晓这件事。”米勒郡主道,“我是决不会嫁与他的。”
“朱家并非普通人家,岂能说杀就杀。”北疆王道,“这亲由不得你不结。”
“若要我嫁与这种人,那么我宁可去死!”米勒郡主气极。
北疆王一掌拍在桌案上,喝道:“你若不嫁,难不成要孤独终老不成!你知不知道,你的情蛊是何人解的,便一生只能与他……与他一人成夫妻!”
“什么情蛊”米勒郡主愕然道。
“此前你中了痴情蛊不自知,如今你情蛊已解,还不清醒吗”北疆王痛心疾首道,“朱家嫡子空有一身皮囊,父王岂会不知,但除了他,再无其他人选。”
“如今朱家愿将唯一嫡子入赘我王府,也应承日后定会敬你爱你,以你为尊,你亦不必远嫁,已是最好的选择。”
“你若不嫁,难不成,要父王眼睁睁看着你孤独一生,无人可依吗”北疆王痛心道,“父王年迈,这些年又伤病在身,已陪不了你几年,你是要父王到时走都走得不安心吗”
米勒郡主怔住,道:“父王一向康健,怎会如此”
北疆王重重咳两声,道:“其实父王早有旧疾,此前怕你忧心,不曾告知于你。如今是不得不说了。听父王的话,早日成亲,好好过日子,这样父王也能安心。”
“若是我不嫁,又会如何”米勒郡主道,“您为何说情蛊是何人解,我便要与他成为夫妻若是我嫁于旁人,又当如何”
北疆王痛心道:“当初若非你……又何至于将自己置于这两难之地,魔女说了,若你不与解蛊之人成亲,再与旁人有夫妻之实,便会立即暴毙而亡。”
“这怎么可能”米勒郡主后退了数步,“为何她不曾跟我说过”
“魔女说,当日也未曾想过,你会将从蛊下在自己身上,故而不曾告知你这些。”北疆王道,“父王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敢拿你的性命作赌。”
米勒郡主闻言,颓然泪下,半晌,幽幽道:“您是说,我此生再也不能与皇帝哥哥在一起了”
北疆王有些头疼,叹了口气,道:“皇上,你就莫要再想了。留在北疆也好,有父王在,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比在京都来得自在”
米勒郡主忽地捂脸痛苦,呜咽道:“可是,我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做皇帝哥哥的皇后啊。”
“唉——”北疆王一声长叹,抚了抚她的发,“儿啊,下辈子吧,下辈子早些遇到他。”
十日后,朱家嫡子入赘北疆王府,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这朱家为了攀上高枝,连嫡长子都可以卖了,还有的说,郡主抢亲不成,自暴自弃委身于一个纨绔,实在可悲可叹。
且不论众人如何看待这门婚事,这场大婚却是极尽奢华盛大,在北疆也是头一份,自是无人能及。
万毒山上,清月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