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钱任性,盛颐的战略投资打法比较粗暴,向来是看上还不错的初创公司就先投资一笔,占个坑,待目标公司更多地展现出发展潜力后,再考虑进行收购。
新鸿源也是盛颐投资过的公司之一,现在梁熠想要将之整合进盛颐旗下的新能源体系。
算上通过耀泰持有的股份,目前盛颐已经是新鸿源的第二大股东,跟其他几位股东的洽谈也很顺利,但是还差一点。
最后差的这一点便是恒元。
恒元是新鸿源第四大股东,其掌舵人魏总对盛颐跟耀泰联合收购新鸿源的事很反感。
尽管魏总并不能阻止盛颐拿到最终控制权,但梁熠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有了这10的股份在手,收购进程可以大大加快,以后整合资源也要容易得多。
这次来川城,梁熠只带了董西希,司机是这边分公司派来的。
早上十点,梁熠已经坐在酒店下面的车里。原本约好十点准时走,董西希却迟到了。
在一般男人眼里,被人等是某些漂亮女人的特权,而不是一个四五十岁老大姐的特权,更不是一个下属的特权。
刚过十点,梁熠便有些不耐烦,他这个老板尚且提前五分钟到,董西希到底在搞什么?
这时进来一个电话,是宁致。
“老大,上次您让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敖总的一助程妍产假差不多休完,应该下周就会返岗,到时nancy在那边的处境应该会很尴尬。”
梁熠“嗯”了一声,没接话。
宁致听他兴致缺缺,疑惑道:“您不想挖她过来了?”
“再看吧。”梁熠不置可否。
“您是觉得上次照片那事……”话说一半,宁致忽又打住,“不好意思,老大,我这边没问题了。”
梁熠没解释,也没责备,说了声“好”便挂了电话。宁致这人就是心眼子多,永远在试探,但好在也懂得及时闭嘴,所以才能跟他这么多年。
刚收好手机,忽听前面的司机小张发出一声惊叹:“哇哦!”
梁熠顺着小张的视线望向车窗外,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拖地长裙、围着黄色丝巾、身后还缠着条黄色披肩的女人提着裙子,风一般从台阶上往下冲,整个人宛如一只掉毛不均匀的大松狮。
“不好意思梁总,迟到两分钟!”
由于经常在车上谈事情,董西希通常是坐到后座梁熠的对面,今天也不例外。
她拉开车门坐进来时,一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桂花花露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今天的董大姐不但换了香水,还戴了丝绒长手套,一直扯到咯吱窝,半根手指头都没露出来。唯二的可取之处全都没了,梁熠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除此之外,依然是厚厚的粉底加大红唇,头发盘得比往常还要油光锃亮,只是两侧各垂了条须须下来,还打着卷儿。
董西希一只脚踏上车,才发现这辆车后座竟然只有一排,那她岂不是要坐老板身边?
这就尴尬了。
但上都上了,再换到副驾显得怪怪的,只好就这么坐着。
为避免尴尬,她指着自己额前那两条须须解释:“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本来时间很充裕,但临出门时发现发型太死板不够喜庆,烫卷儿花了点时间。”
“……”梁熠深吸一口气,一脸无语。他发誓,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涵养怕是就用在此时此刻了。
董大姐今天的造型确实有点喜庆,但同时也很土,土到掉渣!
“其实作为观礼宾客,我们不用穿得太喜庆,整洁美观就好。”梁熠的表情一本正经,对这位老大姐助理给予了充分的尊重。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天打扮得比较简单。”董西希附和道。
梁熠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跟她沟通,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沉默。
车里气氛有点闷,董西希意识到可能老板比她以为的更介意下属迟到,于是准备将功补过。
“梁总,关于魏总,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先简单沟通一下。”
梁熠一大早被某人气得脑仁儿疼,此时正闭目养神,低低地“嗯”一声,没睁眼。
“其实魏老先生原本对新能源这一块并不感兴趣,新鸿源是他小儿子魏嵩投的,但是去年嵩总出了车祸,到现在还一直坐轮椅,他老人家才开始接触这一块。”董西希自顾自说道。
闻言梁熠睁开眼,这个情况他先前并不了解,连魏总他都没见过。
以前投资这块一直是王副总负责,现在王副总因贪腐问题正接受调查,暂时找不到接棒的合适人选,他这个ceo才不得不亲自出马。
“既然老魏总自己并不看好,为什么对新鸿源被收购意见这么大?”
董西希:“大概是想守住自己儿子在乎的东西吧。虽然父子俩理念不合总吵架,但嵩总是魏老先生最喜欢也最认可的儿子。”
如果是这样就不好办了。恒元集团养殖业起家,后来在肉制品及奶制品等多个领域都发展得很不错,在西南地区是排得上号的领军企业。
恒元的老总并不缺钱,大概率不会取投资收益而舍父子亲情。
见梁熠皱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