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 祁云兰这一十五年,长于南山边,吃尽了苦头,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贫穷而改节。望她真如其名一般,不因处境而改了节操,下半生平安顺遂,欢喜自在。 祁云兰都不知道郡主为何做了她的主宾,但这些日子学的告诉她,不能慌,她盈盈一笑,一拜后退到祁云萝身旁。 郡主看了一眼在旁的祈云茵,走了过去。 众人连呼吸都放慢了,平阳郡主……这是,也要做祈云茵的主宾吗? 祁家这是什么福气啊…… 平阳郡主看着这个自出生就体弱的孩子,轻声道: “承天之庆,福寿无疆。” 与祁云萝,祁云兰一模一样的白玉簪子,只是样式是菊花。 菊,隐逸之士多爱之,无忧无虑,又有长寿之意,她希望祈云茵此生无忧无虑,长寿健康。 那也是二夫人所期盼的。 郡主此举,无疑是因祁云萝得了所有好处,而祁云兰却替祁云萝受苦,所以用此殊荣来补足祁家。 “礼成!诸客同欢!” 一旁的宾客纷纷见礼,送上祝福,有的原本只给祁云萝的礼重,见郡主所为,纷纷给祁云兰和祁云茵的也重了礼。 祁云茵看着二夫人高兴的面容也跟着一起高兴起来,这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笑的这样开怀了,她觉得自三姐姐回来后,她的身子和精神都比以往好上许多,如今……她平安地度过了十五岁,或许……她还能等到十六岁,十七岁……若是能活到母亲离世之后,那就更好了。 祁云兰对这个环境还有些陌生,夫人们极其热情,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强撑着自己不露怯,不能露怯,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着夫人们的祝贺,以微笑回应。 祁云萝倒是平静许多,比这再大的场面她都经历过,如今只是轻松应对,偶尔透过人群看着祁家人,见众人都喜气洋洋,她也不自觉地笑着,只是偶尔脑海闪过前世那座紧闭的祁府大门,微怔,片刻后又摇摇脑袋将它忘却。 今日的主角不是大房,及笄礼后,母女俩就回了房。 祁云莘挽着大夫人走进院子,侍女便没再跟上来。 祁云莘看着满府的红绸,道:“原以为郡主能来做三妹妹的主宾便是很好的事了,没想到,郡主因着三妹妹惠及到四妹妹和五妹妹。” “谁说不是呢。” 祁云莘开玩笑道:“早知能得郡主抬举,母亲当日把我送去五叔家好了。” 大夫人笑着瞥她:“我就你一个姑娘,送过去了我可舍不得。” “我今日瞧着二叔母的欢喜都带了几分苦涩。” 大夫人不知想到什么,沉了声音:“你二叔母确实苦。” 祁云莘对当年之事听过几句,并不十分清楚。 大夫人见女儿探究的眼神,解释道:“你瞧着你二叔母如今淡泊,除了云茵,什么都不管,贺望舒在二房院里都快比得上她了,并非她大度,不过是因着云萝的事清醒了。” “当年你大祖父亲自来说要过继你二叔的孩子,你二叔二叔母起初是不乐意,你祖父去劝了几句,你二叔就转了口。” 祁云莘问道:“祖父说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话,是你大祖父来时就说过的一句话,”大夫人叹了一口气,“大夫断言,你五叔母只有一年可活了,借这个孩子,不过是让她不再沉浸失子之痛,走的安心。” “大抵是这句话,想着你五叔母没几年可活,左不过几年,便能把孩子接回来,凭着郡主的纠葛,你二叔也能不再外放,调任回京,可惜这人算不如天算,云萝这一去,你五叔母续了十五年的命……后来,你二叔果然调任回京,但他们夫妻到底不能如初,又因着云茵病弱,你二叔母便一颗心全放在她身上了。” 大夫人停住脚步,看着祁云莘:“我说这事,是希望云莘你记住,筹谋可以,但是,不可以赌。” **** 东安候府。 裴煜闲来无事,正在屋里看书,裴栋背着手慢悠悠走了进来,看着儿子在看书,他咳了两声。 裴煜头都没抬,这么大的动静,除了他父亲还会有谁? 裴栋走到裴煜面前,拉了椅子坐在裴煜身边。 “今日三月三,你不出门吗?” 裴煜翻了一页:“不出。” 裴栋提醒道:“平临巷今日热闹的很,你,不去看看?” 平临巷? 见儿子身体一顿,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