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
看到席向东的手被硫酸泼到,安茹一脸惊骇,撑着虚浮无力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向他跑过去。
阿兵见状,连忙走上前扶住她,“安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安茹没有理会他,挣开他的手,径自走到席向东身边,看到他被硫酸腐蚀过的手背,不顾喉咙干涩得难受,转头望向门外,疯了般的喊道:
“医生……医生……”
“安茹,不要怕,我没事……”席向东看她眼泪刷刷往下掉,顿时顾不得手背火烧般的疼,长臂一伸,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不要哭,只是点小伤。”
“你看你的手都要被烧穿了,怎么可能没有事。”
安茹推开他,抓着他的手看了看,心狠。狠一痛。
这硫酸本来应该泼向她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傻?
难道他以为他这么做他们就回得到过去吗?
“我说没事就没事,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会更难受的。”
席向东唇色发白,手疼得冷汗直冒,但又不忍让安茹害怕,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用指尖轻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可他越是这样,安茹哭得越厉害:“为什么?为什么……”
“四年前是我对
不起你,害你受委屈, 害你没了孩子,虽然你都不记得了,但我这辈子都永远忘记不了自己犯过的错。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话说完,席向东身体一软,安茹下意识扶住他,耐何身上药效没过,顿时俩人同时摔坐在地上。
“席先生、安小姐……”
阿兵见状,忙对身后的小弟使了个眼色,上前想要扶他们,结果手还没碰到他们,就被席向东抬手拒绝了。
“果然是情深意重,为了她,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被人按在地上的席雅薇看到席向东受伤了还要顾着安茹,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拿刀狠。狠的切成了碎片,血淋淋的疼。
他们在一起二十五年,朝日相对,为他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帮他守着昏迷不醒的关离整整十年,为东南尽心尽力,为了他,她被沈瑞杰糟蹋,被他当成棋子。
他呢?
回报她的是什么?
是绝情,是对安茹的情深意重,他怎么可以那么的残忍?
怎么可以?
“席雅薇,你就是个疯子。你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你不是说你爱他吗?这就是你对他的爱?你真的好可怕,
你的爱也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听到安茹的话,席雅薇顿时就像一头发疯的老虎,用力的挣扎,试图的挣开保镖们的桎梏,怒目猩红的瞪着安茹,愤恨的对着她咆哮:
“我恶心?我再恶心我能恶心得过你吗?至少在被沈瑞杰强之前,我没跟过别人。你呢?当了四年的蓝宁,只怕早就不知道被南宫寒睡过几次。
你说我恶心,你却比地沟渠里的老鼠还要让人作呕,亏得你还有脸骂我。”
啪!
席雅薇话音刚落,脸就挨了阿兵一记耳光。
他下手十分很狠,一个巴掌下去,席雅薇被他打得耳鸣目眩,脸也肿得老高。
阿兵弯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逼迫她看着他,说:“你有什么资格跟安小姐相提并论,既然你这么不把唐总的警告放在心里,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落,他对押着席雅薇的两名保镖使了个眼色,“把她带走!”
那两名保镖不敢有半分的迟疑,一人架起席雅薇一边的胳膊,拖着她向病房外走去。
席雅薇慌了,不停的大喊大叫:“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安茹看她叫得那么凄厉,那么的恐慌,如果是
在这之前或许她会心软。
可是此刻看席向东白皙的手背生生被硫酸烧出一个血洞,别说轻饶席雅薇,她不叫阿兵他们弄死她就是最大恩赐。
没一会,医生匆匆赶到,看到坐在地上的席向东和安茹,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席向东的手烧得那么严重,他忙向外喊来护士让他们帮忙推着轮椅,把席向东送到急救室。
在席向东被送去急救室后没多久,安茹身上的药效了渐渐过去了,因为担心席向东的伤, 也顾不得阿兵的劝阻,一个人坐在急救室的长椅上一直等着席向东从里头出来。
阿兵看她神情低落,一脸的伤感,想到刚才病房凶险的一幕,他忍不住出声道歉:“对不起,安小姐。是我保护不力,害得你差点出事。”
安茹惊愕抬头,盯着阿兵看了数秒,说:“不怪你,是我自视甚高,是我自己要见她的,所以才会引来这样的事。
要说对不起,也是我说对不起。如果我没有见她,你们也不会吓到,向东也不会受伤,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若真要说你错 ,你唯一的错就是低估了对方的狠毒。”阿兵说。
“谢谢你安慰我
,但说到底是我连累了席向东。”
想到席向东手上的伤,安茹鼻尖一酸,泪水又漫上眼眶,她抬手轻拭了下眼睛。然后抬头看向阿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