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王冠小说>武侠修真>斫旧月:我劝神仙重抖擞> 第一百零九章 灵巫归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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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灵巫归荑(1 / 2)

“老朽后知后觉,真珠、乙瓌这两位蚩血盟圣使,似乎有意困住我隐岑峰。呵呵~他们无心恋战,老朽岂会瞧不出端倪。”  反常必怪。  “所以艄公两手准备。”  一方面派自己人努力经营,另一方面苦心寻求外援。  明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之道理,便将那串苍筤念珠置于绿匣,暗示她势态稍缓,可以从容赴约。  赴什么约,生死之约?  回忆他先前的委婉解释,八成算准了事情尽在掌控之中,只要她一来,要么挖心剖肺,要么取几滴鲜血,统统万事大吉了。  “蚩血盟左右开弓,老朽自知招架不住。”独孤凡神色淡定,说道:“太璞子早来无益,晚到亦无妨,只因藏岚山水太深。”  平添迟疑,他既躇踌太璞如约而至,又忐忑太璞耽搁行程。  来比不来好,可来了……  “我湫言宗不及藏岚山源远流长,一座法阵竟然牵扯几代山主。”  太璞脸上郁闷之情不显,却暗自腹诽道:“兹事体大,历久弥新,沉疴不愈方才明白要去治病。非洗髓伐骨、割皮抽筋不可。”  “惭愧惭愧。”独孤凡目光深邃,隐隐有难色,“藉芳外厉内慈,老夫从不疑她会做出格事。只怕小人藏于暗处,非尧一时不察就已惨遭迫害。”  沉吟一刹那,他望向那团白雾,“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璞子顺便前往琢心峰,转告温言念一句话。”  “什么话?”  “半阙诗,亘古谣。”  说罢,以指代笔,凌虚画字。  独孤凡念道:“‘英浮天家酒,雪俪鬼王琴,岂知泥滓不甘践’,你说与他听,他自会听懂其中玄机。凡是与他多商量,他能助你。”  太璞扫了一眼,点头,“尽量。”  底下火焰开花,顶上霜花飘舞,一片薄烟弥漫之中,藏有无数狰狞的阴影,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咆哮。  似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她又补充一句,“阿斫万死不辞。”  施展幽求术并非不可行,然而此间设有禁锢,颇费精气神,一着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从一开始,太璞便尝试着出去,所谓“经验积累于实践”,努力奋斗几回,失望败北几回,这才意识常羲古卷大有奥妙。最初提不起劲,而后得独孤凡指导,静心修炼片刻,越发感到气海充沛无名力量。  十分畅快。  不过离功法大成,还存在若干差距。  她火候不佳,唯有厚着脸皮求人,一口一个“阿斫”,撒娇手段运用得十分娴熟。  尤其知道自己可以出去透气,心中自然无比欢喜,连带态度、语气无一不真正温柔几许。  独孤凡不吃这套,却当做小孩子顽皮玩闹。  他不由叹笑,“沉稳不足,还是老样子。”  太璞敛眸,波光潋滟,说道:“本长老青春永驻,晔若苕荣,自然还是老样子咯。”  “你呀,快出去吧。”  独孤凡凝视道:“外间敌友难辨,切勿暴露身份。”  说罢,施法加持以确保无碍,不免又苦口婆心,多多提醒起来,“既然贵为湫言宗长老,倘若意气用事则有失体面……一切以大局为重。”  啰嗦得直叫人扶额,但太璞不忘微笑,水汪汪地眨巴几下。  “放心。”  她听到自己说话声。  最后的声音仿佛源于水底,闷闷沉沉、模糊不清,一个泡沫即将自己的小小惊呼震碎。  睁眼之际,忽觉暖风融融轻拂发鬓,随丝丝甘霖掠过脸颊,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燃,好一幅春日美景。  出来了?  她瞭望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湫言宗与藏岚山交好,身为门下弟子,她绝非初来宝地。  一方山水养一方草木,今次竟少见长楸、大椿之类乔木,满目映入尽是些桑林锦葵和艾蒿灌丛。  植被更替、衰减,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景观问题。  难不成地心之力渐衰,已影响到这般田地了?  太璞一时耳鸣目眩,顾不得继续纳闷,而手脚早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  她抹去眉角雨水,讶然发现自己身着一袭绣衣袿裳,直直愣住了。  怎么回事?  作为一名可怜兮兮的古代史学兼考古工作者,她对妆容服饰的研究缺乏独到见解,仅仅视为一门必学科目,但也算博古通今,记下了七七八八。  可这样风格的服饰,仿佛记不太清了。  历朝历代以及各个民族的。她不慕华丽,平常穿得简朴大方,何时这般繁琐,重重纱衣裹得像只粽子。唯独玉臂裸露,紫英双钏、青金手镯,叮叮当当,好不清脆可爱。  她身影微晃,激起铃声曼曼。  眉目低垂,原来脚踝上方还圈着两条由绿松石、金珠子、紫水晶等宝石串成的五色丝绳,蔓延小腿处,才以束作流苏状。  她骇怪,泛起了疑惑。  难道自己刚出去,就不慎附灵在某位藏岚弟子身上?不该如此啊,藏岚山几时穿成这样子了?  越思忖,越胸闷。  芳草连天,山路幽远,一切景色复叠,浓一阵,淡一阵,在毫无规律的摇晃中,终究化为茫茫空白。  “巫人说汝体弱多病,吾亲眼验证,故此深信不疑。”  “谁?”  她思绪一滞,微微不知所措。  呼吸间,仿佛全身血液逆流,悄无声息地湮灭了所有关于太璞的记忆。  “谁?”  这次,她不问对方是谁,而是在呐呐自语:她是谁?  真犯糊涂啊。她是个哑巴,又怎能开口说话呢。  但她无辜的眼神,出卖了心底的彷徨、困惑,以及对自我身份的不确定。  “见过几回,姝子依旧不曾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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