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带着她离开餐厅后,裘真悄悄跟在身后,要跟踪两个普通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两人进入一所住宅后,魏良表示要去洗手间。 看着他进入洗手间,窗外的光线直射而来。自从被困在黑暗的病房,不见天日,这时才惊觉阳光是如此耀眼可爱。 她不自觉来到上一趟背影拿起水果刀的位置。转身俯视,背影没有异常。 她心里想着:怎会这样?是不是看错了?一定没看错!刚才魏良与她相拥时,露出无比熟悉的表情。 在餐厅里,她三番四次偷看,魏良的神情......正是观众盯着她的影子时,所流露的表情。 裘真!你在哪里?快点找我吧! 瞿然间,她的肩膀被轻拍:「怎么了?」原来是魏良。 「没事!只是很累,我想睡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魏良有点不对劲。 「好好睡一觉,在病房太委屈你。」魏良把她扶到床上,然后坐在床边,凝视着她......在床头的背影。 异样的狂热和期待,正是那让她心悸的目光。 在餐厅重遇他的时候,是她这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刻,既逃出精神病院,又能重新看到最爱的人。 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魏良奇诡的目光,又让她想起那段可怕的回忆。 此时魏良的电话响起,他示意稍等,离开房间后,悄悄锁上房门。 手机接着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谁?」她接通电话。 「是我裘真!」 「裘生!我......我有点怕。」她急忙把魏良的异样告知裘真。 苏鲁所说的或许是疯人疯语,但是连丽云也说同样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也认为魏良的态度变得太快,就算过桥抽板,亦应该留几天来演戏。 「别怕!我就在屋外,有需要随时找我。」裘真道。 突然房门被打开,她吓得关掉手机,藏在身后。 魏良皱眉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我在跟朋友聊天,我怕她们担心,报个平安。」 他看起来没有起疑,却对她诉说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内容大多围绕他如何绞尽脑汁,想办法拯救她。 他向丽云坦白道歉,一直以来只顾着工作赚钱,不知不觉中忽略对她的关怀,才会导致她胡思乱想,酿成今次的事件。 他建议丽云向舞团请假,休养一段日子才继续工作。这个星期他已向律师行请假,在家里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她一边聆听一边观察他的眼神,十分正常,仿佛那个熟悉的男朋友终于回来。 或许......或许是她疑心生暗鬼,误会了他,刚才看到的全是幻觉。 他离开房间后,马上致电裘真。 「裘生!谢谢你的帮忙!我想只是错觉,请丢掉那张字条。」 「什么?他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等等!我还有事情想问你。」裘真再次提及郑春兰早已过世。 「够了!妈妈没有死!不要诅咒妈妈!」她一怒之下挂断电话。 「什么事?」魏良打开房门。 她泪满盈眶:「良!你说!妈妈是不是死了?」 魏良眼珠子转动:胡扯!哪个混蛋说的?」 她正要回答,却想起魏良奇诡的目光:「是精神病院的职员,他说妈妈已经去世。」 「别听他们乱说!岳母只是转了另一所病院,乖乖!安心睡觉。」魏良安慰道。 连续两天,魏良的确没有上班,在家悉心照顾她。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过去半年还多。 这间是她和魏良联名买下的房子,每月要还不少房贷,幸好他主动要求肩负七成费用,否则以她的收入根本付不起房贷。 平日清洁、打扫和做饭,都是她一个人干的,没料到这次出院后,魏良竟然替她做家务。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甚至让她有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觉。 翌日魏良有事出门,屋里剩下她一个人。这几天不时偷看背影,再没有之前的怪异,让她逐渐相信噩梦已成过去。 期间裘真从不间断地向她发送讯息,想证明母亲已经不在人世,被她多次拒绝。 就在她坐在椅子上,欣然地吃早餐时,墙上映照出的背影正在左右摇动。 眼花!是她眼花!她轻轻揉搓眼睛,再定睛一看,自己的背影居然擅自站起来。 整个家里没有别人,而且在阳光下的背影只有一个...... 全身不由感到鸡皮疙瘩,不会吧?又来了!脑海剩下一个念头:它要杀我!它要杀我! 赶紧拿起电话和手袋,头也不回地快速逃离。 到了街上的角落时,回头再看自己的背影,没有问题。她摆出各种动作,背影亦跟他做着相同的动作。 手机的铃声响起,她被吓得放开手,手机掉落地上。 手机的画面写着裘真...... 「我已经康复。请你别再烦我!」她气道。 两人在电话里不停争论,内容全部围绕着魏良和郑春兰。 她表明自己十分感激他,否则她现在还可能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 裘真说魏良曾经请求他帮忙照顾她。可是当她出院后,魏良却一反前言,阻止他和丽云见面。 理由是他的女友,并不需要别人照顾。这个理由听起来非常充分,最大问题是为何魏良的态度忽然大变? 前一天还说工作繁忙,拜托他照顾丽云,她出院后就突然拒绝他的帮忙,实在不合常理。 数日后他持续在屋外监视,发现魏良不时打开大门,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