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继续纠缠到什么时候?“它究竟是什么?」她的声音听来十分急促,明显情绪不稳定。 「深呼吸......深呼吸......那你只是你的错觉。」他轻声道。 「不!不是错觉!既然它不肯放过我,唯一的方法就是逃走。」 接下来她跳下床,用尽全力逃出屋子。来到街上,她忍不住回头,目睹自己的背影,正在不停摇头,然后露出诡奇的笑容。 心底涌起一阵寒意,她拼命寻找体型较大的物体,直至躲进街边的一棵大树下。 在大树的影子庇佑下,泛起久违的安全感,她心里想着:那东西该找不到她了吧! 还没来得及放下心来,她的背影再次出现。 「那是不可能的!」裘真按捺不住道。由于大树比一般人庞大,理论上人类的背影,会被大树的背影所覆盖,绝不会同时出现两个影子。 「不!真的!」她解释自己的影子,站在大树影子的旁边,它伸出一双手。不对!该是那双手的影子仿似一把锋利的短刀,缓缓切向大树的支干。 随即发生更恐怖的事情!她见到头上的大树支干,竟然摇摇欲堕,她立即逃离大树,几秒后那支干,便「噗」的一声掉下来。 「『它』要杀我!救命呀!『它』想杀我!要不是我走得快,已经被支干压住。」她边说边叫,情绪俨然失控。 「什么事?要不要帮忙?」门外的病院助理道。 「没事!没事!丽云!你在吗?」他运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呼唤着她。 「我在......我在......」她渐渐减低音量。 后来她发疯般在街上大叫大嚷,不停说着我的影子要杀我,有途人报警后,警方把她带回警局。 由于她在警局里依然陷入疯狂尖叫的状态,结果被送进医院,全身捆绑,经过医生的诊断后,被送进二级精神病院。 「裘生,温馨提示,你还有五分钟。」病院助理道。 「谢谢!丽云!请你告诉我,你的妈妈在死前,被送到哪间精神病院?」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变得高亢。 他再复述一遍,她却喝骂道:「妈妈没有死!你为何要诅咒我的妈妈?」 什么?她的母亲没死?那为何魏良说她在精神病院,自残而死? 「不是我诅咒妳妈,而是魏良告诉我的。」 「阿良......他真的这样说?」 「嗯!」 「胡说!他在胡说!三个月前我才见过她!妈妈没有死!她没有死!」 避免再次刺激她,他温柔地附和道:「是的!妈妈没有死,请告诉我她在哪?」 丽云说出一个详细的地址和母亲的名字,更宣称她每年都会探望退休的母亲。 临别前,他忠告她,理解她的畏惧和恐慌,可是把自己困在这个病房,总究是治标不治本。 即管困在病房里能活下来,毕生都在精神病院里渡过,与死掉又有何区别? 他表明能够替她撰写一份心理报告,证明她精神状态正常。这样便能离开病房,与魏良见面。 「可是我怕......我不想被『它』杀死。」 房门打开,病院助理说:「时间已到。」 「我们一起想办法,只要找到安全的地方就行。」他对丽云说。 离开精神病院后,他思索着魏良和她的说法。 魏良说她的母亲,在精神病院自残而死。然而她说自己的母亲仍在世,每隔一段时间便去探望。 两人之中,有一个人在说谎,是谁在说谎?重新整理一遍所得的情报后...... 等等!起初她曾说母亲得知她被强制休假的事,差点要找舞团的负责人,讨回公道,劝她找一个新的舞团。 换言之是魏良在说谎,但动机是什么?正常推论,倘若他谎称她的母亲已死,唯一的动机是想阻止别人接触她的母亲。 脑海浮现一个恶意的猜想,在许多男女感情的案件里,为了抢夺保险金或其他昂贵的东西,男女双方不惜千方百计,陷害对方以达到目的。 难道她患上影子恐惧症,都是魏良造成?手机响起,恰好是魏良的来电。 「丽云怎样?」 「她的情况逐渐好转,相信不需多久就能出院。」他试探地说。 「真的?太好了!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假如丽云平安无事出来,要我做什么都不会推辞。」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魏良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若果他想谋财,应该不希望她能出院才对。根据他多年的经验,那样的反应不像是伪装。 魏良亦报告官司的情况,鉴于丽云被强制暂时送进二级精神病院,加上魏良绞尽脑汁,终于说服小男孩的父母撤销控罪。 一旦她成功出院,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裘生,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后,他可肯定魏良是真的想让她出院,否则绝不会拼命替她处理官司。 打开手机,查找丽云母亲的地址,万万没料到竟是一所三级精神病院。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每年都会到精神病院探访自己的母亲?为何她从来没提及母亲患有精神病? 本打算致电查询,但想到电话沟通始终会有误差,为确保不被误导,他决定亲身前往那所三级精神病院...... 来到病院的门口,相较起来,这所三级精神病院比较宽松。门外没有铁丝网围栏,只有一块白色的外墙,看守人数较少。 此地亦建在高山之上,风凉水冷,空气也很清新。 「你好!我是裘真。」他出示社会心理学家的身份证件。 「有没有预约?」门口的职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