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了决定,他开口了:“明非,我们路家,曾经是豪门大族,但为了天下百姓和国家,差点被株连九族,这是我的爷爷,也就是你的曾爷爷告诉我的。
你曾爷爷的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们也继承了他了不起的血,所以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有。”路明非眼神清澈:“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对得起我们家的姓氏。”
“这样么...我明白了。”路麟城摸摸他的头,转过头,对身后的专员们说:“你们去下层支援,我们解决‘莱茵’使用者之后,会立刻赶过来。”
“是!”队员们整齐地敬礼,踩着“安东们”的作战服往下层跑去。
路明非望着这群有纪律性的男人们,心中有些不忍。
他尽量记住每一个人的脸,或许他们的爸爸妈妈、孩子老婆,也在等他们回去吧...
那些视生命为草芥、随意制造克隆人的混蛋,一定要付出代价。
...
四人来到了地面之上。
寒风呼啸,狂躁的暴风雪,席卷了整个尼伯龙根。
可见度极低,耳边只有风声和飘零的雪花。
路明非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这里的布局还是赫鲁晓夫楼群,一模一样的云杉,一模一样的花台,一模一样的驯鹿养殖圈。
不同的是,驯鹿全部死了,血从伤口流出,冻结成冰,彼岸花般的猩红渗透了雪地。
围栏旁,倒着几具尸体,有“安东”的,也有收容所的人。
绘梨衣撑起了领域,将暴风雪阻挡在外。
花台边守着一群“安东们”,他们围成一圈,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人。
那人穿着不透风的灰色防寒服,臃肿肥厚,连头部也遮挡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登上火箭的宇航员。
绘梨衣伸出手,红发绽开,眼底金光暴射。
那人的面罩撕裂,露出他的脸来。
但那张脸依旧是“安东”的脸。
“糟了!不是他!”路明非暗叫不妙。
这是诱饵,安东们没有戴面罩,就是为了混淆视线,那么多的安东,唯一一个打扮成奇装异服,裹的严严实实,被簇拥在中间,怎么看都会觉得那是个重要又特别的角色,会把他作为优先击杀目标。
路麟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推理出了答案。
“那家伙躺在花台边,被雪埋住了!他在念龙文!”
【天演】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元素的流动,恐怖到让人窒息的元素朝花台边聚集起来,周围被吸出了一个元素真空,连暴风雪都安静了下来。
“绘梨衣!”路明非大喝一声,握住了【开门】的刀柄。
绘梨衣的黄金瞳高亮,整个人无视万有引力,浮到了半空中,浅黄色的裙摆飘动。
花台周围的雪在刹那间被吹飞,埋在雪地里的克隆人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他全身赤裸,双手搭在肩上,肌肉因为寒冷冻的通红。
乔薇尼的子弹飞出去,命中了他的左腰,鲜血飞溅,他的腰部被超大号的子弹射中,像是西瓜一样被砸烂了,肠子都飞了出来。
但他依然在颂唱龙文,元素聚集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路麟城冷冷地注视着绘梨衣,这个女孩,明明能直接杀掉克隆人,却没这么做。
路明非只回头看了一眼,【莱茵】克隆人的头发是铁灰色,冰蓝色的眼睛,鹰钩鼻深眼窝,标准的外国人面孔。
那一瞬间路明非想到的人是...芬格尔?
不...不是...只是有点像而已...
在他拔出漆黑不死斩之时,【莱茵】释放了。
充斥世界的白光从那个人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光照过的安东们在0.0001秒内汽化,云杉树炭化,火和光,融化了所有的雪。
绘梨衣双手合十,领域紧缩,罩住四人。
强烈的光,导致路麟城和乔薇尼失去视觉。
黑色的刀气顺着路明非手臂攀升,他挥动不死斩,在胸口割开一个大伤口,血如泉涌,如蛇一般缠绕在刀刃上流动。
一斩开门!
黑色的不死斩贯穿了乔薇尼和路麟城的胸口,如墨一般浓郁的死亡气息,将两人吞没。
他们的身体失去生机,皮肤如干尸一般萎缩下去,眼神空洞,皮逐渐包裹住骨架,成了介于木乃伊和骷髅之间的模样。
【言灵的本质,是和语言共鸣的心】
路明非忽然想起这句话。
“不要死!!!”
【死亡】在他们的身上凝固到了极致,终于超过了那个节点,死极则生!
干枯的皮肤剥落,鲜红的肉芽在那具骨骼上生长。
路明非松了一口气,接着四人的身上出现点点蓝色荧光,世界变得如梦幻一般。
绘梨衣扶住了路明非,关心地问:“sakura,没事吧?”
“没事。”路明非微笑:“回去吧,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
在天空中闪烁的十字光柱在出现的第三个小时后熄灭了。
整个世界都被它给惊动,三小时内,关于光柱的视频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