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另一副模样,跑去别的店里当疯狂施压的压力怪。
这就是日本社会的奇怪气氛,到处都是无形的规则和压抑的氛围,所有人都没办法改变,只能在社会这个精密机器的推动下转动起来。
座头鲸只能先把风间琉璃晾在一边。
他不能让这三个人影响到其他客户的体验,但也不能就这么把别人扫地出门。
所以说,有时候做服务业真的是夹在面包里做人,横竖都不对。
“实在是很抱歉,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先带三位去包间,然后再为你们安排牛郎,可以吗?”鲸一脸赔笑,光头在灯光的照耀下程亮。
“就在这里安排吧!”中间的那个人又很大声地说话,生怕有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今晚所有的消费我们包了!把你们店里所有的牛郎都叫出来,我们自己选!”
他左手和右手边的男人也伸出手了,一共六只手,都抓着厚厚的现金钞票,他们像是在玩游戏,把钱扔出去,然后手又伸到包里,又扔,短短几秒钟,整个高天原都被飞舞的万元纸币所覆盖。
然而立刻有客人愤怒地站起来了,“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滚出去!”
“对!你们这样没素质的男人怎么配和风间琉璃大师呼吸同样的空气!快滚出去!”
“低俗的男人!滚去你们的风俗街!”
女人们愤怒地说话,能来牛郎店消费的女人绝大部分都不缺钱,很多都是职场上的女强人,若是酒吧里有人愿意买单,绝对会是一片欢呼声,但在牛郎店,这套行不通,她们对此并不感冒。
在风间琉璃大师的面前,每一个女性都想表现出自己的贞烈,她们只谈感情,不谈铜臭之物。
踹开大门的自然是路明非小组,被这么多女人指着鼻子骂,路明非顿时有些绷不住。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景,初体验的他并没有没有应对这么多女人的经验。
“师兄,怎么办,她们全在骂我们。”路明非小声说。
三个人里只有他懂日语,恺撒和楚子航倒是不知道这些女人骂得有多凶,估计在他们眼里,这些站起来的家伙就像是魔兽世界里的鱼人,拿着鱼叉,张开嘴,大喊着:“gggggmlr!”
语言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而此刻,这些压力都由路明非一个人顶住。
他都被骂得有几分生气了,想用从婶婶那儿学来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骂回去。
“目的已经达到了。”楚子航冷静地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来了,接下来你和老板交涉一下,表达一下愤怒,让他带我们去包间,牛郎随便喊几个就好了,我带了迷药,到时候放在酒里把他们灌醉,我们就偷偷溜进下水道。”
路明非听闻楚子航的话,于是朝高天原的光头老板招手。
老板已经开始“苏米马三“了,然而他似乎并没有邀请路明非进包间的意思,只是不断地道歉,说什么“今晚真是对不起”,“很抱歉让您有不愉快的体验”,“我们真的非常抱歉”。
他像是在推皮球一样,半字不提让路明非三人进包间。
看样子他也不想伺候路明非小组,拖来拖去希望路明非三个人自己离开。
这可给路明非犯难了,社交不是他的擅长项,这种活本该让恺撒来的,但意大利人的基础学科里并没有日语学,恺撒也不是那种18岁就懂得八国语言的翻译天才。
这推皮球推了半天,侍者们都把地上的钱给捡起来了。
“实在是劳烦您大老远跑一趟,我代表高天原的全体员工向您道歉。”光头老板义正言辞,话术里挑不出一根刺来。
毕竟是把手下的牛郎调教得服服帖帖的老板,肯定是有几手的,路明非这个聊天小白根本不是对手,不知不觉就落入了对方的节奏,被带着走。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侍者们已经把钱用精美的袋子装好送到他手里了,甚至光头老板正在挥手给他道别,说着“欢迎下次再来”。
老江湖是不一样,路明非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你这是看不起我!”路明非取下墨镜,怒目瞪着光头老板,把钱一摔,摔在地上。
平日里叔叔和婶婶吵架就是这样子,叔叔把盘子举得高高,但他从来不敢真摔,最后都会在婶婶的无形注视下,把盘子放下,最后免不了一顿骂,兴许还要面壁思过。
婶婶泼辣的形象早在路明非心中扎了根,他想着那张脸,努力模仿婶婶生气的模样,淡淡的杀气泄露。
光头老板顿时闭嘴了。
但现场的气氛变得极其尴尬,女人们站起来疯狂地辱骂,老板被他盯得不敢说话,楚子航和恺撒此刻又排不上用场,这是走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路明非觉得老板也挺难做的,让他们进包间就得罪了牛郎店的老客户们,真是为难。
可路明非也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们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马上要去日本分部的要塞大展身手,又怎么能被赶回东京半岛酒店睡大觉?
果然还是要先处理这些生气的女人,但怎么处理他却没有头绪。
这一刻,他切真地感受到女人是何等麻烦的动物。
耳边叽叽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