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校长办公室。
古德里安,曼斯坦因和施耐德面面相觑,扣响了门上的青铜小铃。
“请进。”门内传来昂热的声音。
古德里安急匆匆地推开门,校长正坐在桌上喝茶,面对着坐着一个西装革履面色严肃的老绅士。
弗罗斯特·加图索,卡塞尔七大校董之一,目前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
加图索家真正的家主是庞贝·加图索,恺撒的父亲,但他是个不管事的主,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全世界当他的花花公子,剩下的三分之一,和他的情人们在秘密花园私会。
“昂热!你怎么敢把恺撒派到日本去!这件事你们甚至都没有通知我!”弗罗斯特愤怒地拍桌。
他来兴师问罪了,谁都知道恺撒是加图索家的宝贝继承人,他们对于恺撒近乎有着狂热的保护性。
“弗罗斯特先生,您要知道,虽然您是代理校董,但也无权干扰执行部的管理。”施耐德开口。
他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钢铁面具传出,施耐德戴在脸上的东西像是防毒面具,一根外置的呼吸管连接在咽喉的位置。
弗罗斯特瞪了施耐德一眼,他知道这个人是坚定的校长派。
秘党并非团结一心,早就隐隐分割成不同的派系,特别是加图索家,这个在校董会,或者说是秘党的长老会中最强大,最古老的家族,和昂热所代表的学院派,有着诸多的矛盾和分歧。
“我们作为恺撒的家长!有权叫停执行部的计划!”弗罗斯特冷冷地说。
“先不要急,弗罗斯特先生。”昂热微微笑,骨瓷杯里装着雾气氤氲的热红茶,他把茶杯推到弗罗斯特面前,平静地说:“严格来说,您不是恺撒的家长,恺撒的父亲是庞贝,而他的母亲在多年前遗憾地过世了,恺撒本人并没有抗拒这次行动,所以真正有资格叫停执行部行动的人,只有恺撒的父亲庞贝。”
“但你们甚至没有通知加图索家!执行部的管理明显是有问题的!”弗罗斯特的鼻子好像要冒出烟来,“昂热,我们每年都投资巨额的财富到卡塞尔,你们回报给我们的就是这些?我要立刻发动特权召开校董会议。”
“不不不,其实加图索家知道这件事。”昂热继续微笑,为古德里安三人也倒了热茶:“在派路明非小组去日本之前,我打电话通知了庞贝,我明确详细地告诉了他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他在电话里连声说‘好好好’,然后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您可以打电话给你的哥哥确认。”
弗罗斯特的脸变成铁青色,他几乎可以预想到当时的情景。
庞贝正在脱衣服,床上是他刚认识一个小时不到的女朋友,然后昂热的电话来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绝对不知道昂热当时说的是什么,他的脑子已经被女人白花花的大腿和胸部塞满了。
庞贝一定是只想着赶快挂断电话干正事,所以才一连串“好好好”糊弄过去。
如果是这样弗罗斯特就没办法以此为理由弹劾昂热了,这是加图索家内部的失职,怪只怪他的哥哥是一个废物。
弗罗斯特板着脸从座椅上站起身。
没空在这儿继续和昂热这个老油条耗下去了,恺撒正处于危机四伏的日本,必须想办法把他们的继承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慢走,弗罗斯特先生。”昂热温和地招手,像是在给老朋友送别。
弗罗斯特头也不回,走之前还重重地摔门。
他离开后,施耐德三人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
“校长!明非他们不会有事吧!”古德里安忐忑不安地说。
“要相信我们的王牌专员。”昂热说。
“日本分部依旧坚持那是诺玛的错误判断,岩流研究所派出了几十个人和我们远程连线,并且拿他们在东京湾收集到的实时数据,以此证明,那里一切平安。”曼斯坦因推了推金丝眼镜。
“他们放开网络通讯了吗?”昂热问。
“没有,辉夜姬阻断了诺玛所有的本地信号,在日本,我们已经变成了瞎子,那些数据显然是造假的,我们不能实地勘察,那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曼斯坦因面色不善:“连龙王的存在他们都想隐瞒,这群家伙简直是疯了!”
“那真的是龙王吗?”古德里安不安地说:“也许,我是说也许,会不会只是一头次代种,或者别的龙类亚种。”
“龙王的苏醒都有着巨大的动静,诺玛不会检测失误,正在日本海肆虐的台风‘帕西’,很大可能就是那位不知名的龙王掀起的,当晚我们还在东京海检测到了4.4级的海底地震。”曼斯坦因是研究龙类的专家,“相比其他的龙类,四大君主的苏醒其实最容易察觉。”
“1998年,三峡水库刚刚截流还未运转发电的时候,就曾有一份报告说水温有不能解释的升高,在一日之内上升了11摄氏度之多,现在猜想起来,就是在那个冬天,龙王诺顿从卵中苏醒,离开了他的‘埋骨地’青铜城。”
施耐德忽然问:“是它回来了吗?”
面具下的瞳孔看向昂热校长,每个人都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还不能确认。”昂热双手搭在桌上。
一时气氛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