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不都是很强的吗?
又或者他是因为什么意外提前孵化了,昨天的时候,诺顿还是一颗被装在铜罐里的蛋,也许他只能释放言灵,身体还没有成长,还很脆弱。
但就算只能释放言灵,也近乎无解了。
能对金属和火焰下令的龙王,这设定简直无敌好吗?
枪、火箭弹、导弹...
人类的现代武器几乎都是以爆炸和机械动能作为攻击手段,如果诺顿的能力没有上限,真的很难想象要怎么杀死他,这绝对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路明非不知道楔丸会不会也融化为一滩铁水,迄今为止他的伙伴还没有在决斗中出过差错,但也是因为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况。
他咽了口唾沫,想了想,没有把刀拔出来,而是走到打开的落地窗旁边,随时准备脱离。
但是他一下愣住了,白汽里看到的不是长满龙鳞的龙人女仆,也不是头生两角身后拖着尾巴的小龙人,而是一个削瘦的少年。
他从扶梯里爬上来,露出一个头,脸颊缩到颧骨之下,像是有戒断反应的特殊青年,只是那双眼睛匀净漆黑,闪烁着某种光芒,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路明非这边。
他从扶梯上爬上来,赤裸的身体透着苍白的颜色,肋骨凸显,皮肤剥裂,整个人骨瘦如柴,像是个经受过虐待的孩子。
“我想去看看我哥哥,你看见他了吗?”他低下头,小声地说。
路明非不知道这个少年从何而来,但如果所有人都已经撤离,那么这里应该就只剩下他和青铜与火之王。
可要他怎么相信,眼前这个骨瘦嶙峋的少年是龙王?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那张脸。
“对不起,打扰您了。”少年弱弱地说,绕着路明非从另一边往外走。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拖着长长的步子,他走得缓慢又艰难,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上。
路明非忽然注意到,少年被水打湿的头发干了。
些许金色的火星从他的头发上飘出来,滚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踩过的地砖上有焦黑的印记,流淌着的金色火焰一点点涌出来,覆盖了他的全身...
...
眼前一片混沌。
“选择吧。”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人拉扯他的眼皮,强迫着他睁开双眼,直视面前的一切。
“选择吧。”那个声音不断在耳边重复。
左边是灼热的火焰,焦黑的人形,疯狂痛苦的惨叫。
右边是清爽的风,欢呼和碰杯,剧烈的掌声和耀眼灯光。
当他朝左边走去,右边的灯光就黯淡下来,当他朝右边走去,左边的火焰却燃烧得更为惨烈。
傻子都知道选那一边,一边是灼热的地狱,一边是可以轻松享受的乐园,没有人会傻到往左边走吧。
他挺起胸膛,朝着舞台和灯光大步前进,左脚踏了进去,在右脚抬起的一刻,他突然又回过头望向另一边。
他驻足在原地,望着燃烧的城市,有些担心。
“里面,会不会还有人在受难啊...”他心想,把右脚放了下去,迟迟没有动作。
只有他一个人开心,那未免太残忍了...
火光照亮了他皱成疙瘩的眉毛,他一半的身子踏入了灯光,另一半却留在黑暗中。
...
“你醒啦,太好了!”
入眼第一个东西是芬格尔的大脸。
“我这是...”老唐从担架上爬起来,脑袋里像是塞了一颗铅球,又昏又沉。
“你昏倒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从生死线边缘抢救回来。”芬格尔轻轻拍打老唐的背,热泪盈眶,“差点你就归西了,真是把哥们给吓死了。”
他这才发现周围一圈是穿白大褂拿针管戴口罩和蓝色医护帽的医生。
记忆有些断层,他记得自己好像被路明非给背起来了,然后再次睁开眼,就是眼前这副场景。
身体是吃饭的本钱,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即使天天打游戏,运动能力也丝毫不差,从小到大都没得过病。
上天给了他悲惨的人生,却赋予了他强壮的身体,这是记事以来,第一次出现昏迷倒不省人事。
“嗨,又见面了。”一个老人和他打招呼。
“昂热校长!”
许多人呼喊着老人的名字,他在学生那里似乎非常有声望,学生们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望着这位老人。
老唐在芬格尔的搀扶下站起来,他们站在远处的山丘草坪上,旁边立着一颗枝叶繁茂的笔直青松,一大半的夕阳没入地平线,只留下一小牙圆弧,山丘下面是块空地,非常开阔,黄色的泥土上有白色粉末画的擂台,像是某种运动的竞技场。
“别担心,事情结束后我们会为你解释一切的。”芬格尔说:“先等等吧,无论你选择什么,我们依旧是好兄弟。”
选择...
老唐的视线忽然又模糊起来。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还好芬格尔扶住了他。
“小心点。”芬格尔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