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塔在狭小的管道里爬行,她的胸脯鼓鼓的,因为她把佐罗塞进了自己平板般的胸里。
这里是通风管道,所有孩子里只有她那还未发育的纤瘦身体能爬进这些直径不到40厘米的管道。
她在军官和护士还未发疯之前,就悄悄爬到圣诞树上,用晚饭时偷来的小扳手把通风管的过滤网取了下来。
安东的力量和速度都比她强,但没有一点技巧,她很轻易就甩掉了安东,从圣诞树顶跳上了通风管道口。
外面暴风雪嘶吼,管道里很冷,她上次在这儿爬动的时候,还有温热的暖气,可现在只有凉意,余热就快消散了。
这些通风的管道本就是用来输送暖气的,因此,即使是禁区,也可以靠着管道抵达。
在第五十八个通风口,她停了下来,这里本来会因为高温发烫,必须用东西垫着才能触摸,可暖气供应已经停了,不会再有暖气了。
雷娜塔把手贴在热铁片上,让僵硬的手指恢复热度,重新变得灵活。
她用扳手扭开螺丝,揭开滤网,小心地跳了下去。
空间一下就宽敞多了,这里没有警卫,即使有,也已经被过量的致幻剂给迷晕在梦幻里。
博士似乎是把所有的致幻剂都加进了暖气,他变了,不愿意让孩子们在死前拥有一场美好的舞会。
雷娜塔推开小隔间的门,那是德什卡1938,高射机枪,12.7毫米的口径,让人不禁去想从那子弹孔里射出来的会是炮弹。
最大射程5.4公里,战斗射速125发每分钟,平均每秒能射出2颗如炮弹般的子弹,180公斤的重量,如果不是这支枪的轮式支架被润滑得很好,她只能对着这件重型武器发呆。
在武器的旁边还装着一箱面包,都是保质期很长的俄式大列巴,一个就能吃很久。
隔壁的雪橇犬发出呜呜的低音,它们并不是在警觉雷娜塔,而是在表达友好的善意。
雷娜塔和它们是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
雷娜塔吹了一声犬哨,这种哨子声能呼唤她的朋友。
阿塔加占据了第一个位置,舔着她的手心。
“真乖。”她摸了摸雪橇犬们的头,把它们的项圈取下来。
在内环有一个微型定位器,每个黑天鹅港的工作人员都被装了定位器,包括这些服役的雪橇犬。
雷娜塔把每只雪橇犬的项圈都取下来,所有的定位器被重新扔回了雪橇犬睡觉的窝。
灰色的雪橇车有着像卡车一样的后挡板,她把后挡板放下来,变成了一个斜坡,在狗狗们的帮助下,把重型机枪推上了雪橇车。
“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自由啦,这次,你们也会自由的。”那双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微弱的笑容。
她拥抱她的朋友们,小熊佐罗坐在装面包的箱子里,也微笑着,似乎在为能和娇小的少女重逢而快乐。
......
路明非用枪抵着中尉的脑袋。
“Ijustwantfood,takemetothefoodplace,dontspeak,andIdontkillyou.”
“Yes!Sir!”
中尉像是个军人那样回答,他醉的不清,居然敢在一个持枪潜行进来的暴徒面前大喊。
“Bequiet!Nexttimeyouspeakloud,Iwillkillyou!”
路明非把枪用力地往前一抵。
中尉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点头以表示自己明白了。
两人在四通八达的走道里绕行,大约几分钟后,终于抵达了一个冷冻库。
中尉没有钥匙,路明非找了根绳子把他的手捆住,从衣服夹层里拿出一坨棉花塞入他的嘴里,拔出了刀。
这个军事基地的设施似乎有点落后,储存食物的门,用的居然也是挂锁。
看起来分量不错,比灯塔那里的要大,但还是远不如最开始那间房的锁。
当!当!当!
三声巨响,带着剧烈的火花,铁锁掉落在地上。
中尉瞪大了眼睛,额头渗出汗滴。
这还是人吗?
他浑身抖了个激灵,酒意终于开始消退了。
路明非推着中尉,一起进了门,可进去之后,只有一片空白。
素白的冰蓝色房间冒着寒气,从雪地里搬运过来的大冰块散布在冷库房的角落。
即使一年没补给了,这里至少也还该有些许食物,更别说今晚还办了舞会,博士只会在物资充足的时候办舞会,邦达列夫少校补充的食物,都到哪里去了?
“You!Faker!”
路明非眯着眼睛问,一下把棉花从中尉嘴里取了出来。
“No!NO!NO!”中尉的头像是拨浪鼓一样摇,“Idontkown!Idontkown!”
路明非觉着这个胆小的家伙不像是在撒谎,否则他应当不会把自己带来冰窟,而是会耍小聪明把自己引到持枪大部队那里去。
他想,他大概知道这座港口会发生什么了。
这个中尉,也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受害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