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的时间线在路明非坐列车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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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东经119,北纬26.08774,Aspasia餐馆。
时间是凌晨3点,本该是所有工作人员都休息的时间,来自外国的星级大厨应该呼呼大睡,直到早晨才会去验收那些从原产地运来的高级食材,并为预订了座位和菜单的客人进行食材的预处理。
可今天不一样,这里灯火通明,鲜红的地毯从门口一路蔓延到马路上,呼啸的直升飞机降落在这座寂静的小城,那不属于军队,只是两个女人听话的座驾。
侍者们在红毯旁排成两排,打扮得体地在这儿迎接客人,半小时前,他们被一通电话叫醒,这是极为尊贵的客人,今晚过后,每一个人都将获得足以改变他们人生的报酬。
10万美金,只需要在半小时之内梳妆打扮,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客人,每个人都将获得这笔报酬,不管是打扫卫生的阿姨,还是站在门口微笑的迎宾小姐,都一视同仁。
厨房正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的报酬更高,没有人想把这场宴会搞砸,在金钱的诱惑下,每个人都变成了细小的齿轮,组成一个精密的仪器,只为了一场人数稀少的宴会,因为这场宴会的报酬比他们过去十年的工资还要高。
两个光彩亮人的女人带着墨镜登场。
一个很年轻,穿ChristianDior的二号套裙,ChristianLouboutin的黑面红底高跟鞋,Wolford的黑色丝袜,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左右,身高165~170厘米,体重大约50公斤,穿着相当体面,
她很美,曲线曼妙修长,可侍者不敢轻易把“性感”二字用在她身上,因为旁边的那个女人,才是“性感”的代名词。
只是看了她一眼,你就会觉得,这个词就是为了她这样的女人而创造出来的。
这是前所未有的美女,来Aspasia用餐的美女很多,但她和侍者见过的任何一个美女都不一样,区别她跟其他美女的并非容貌身材这种东西,而是气势,她的魅力中带着妖一般的森严。
并没有声势浩大的迎接礼炮和乐队进行曲,所有侍者都低下头颅,白色的方巾挽在胸前,优雅又带着谦卑。
他们在迎接女王降临,而非某位权贵的女伴。
女王走到门口,一位清纯的少女踩着赤足,穿着女神缪斯那样的纯白色服装,将一只花梨木制成的木桶顶在头顶,跪在了女王的面前。
木桶里装着冰块,搁着一支香槟酒,那是一瓶95年产的巴黎之光美丽时光,是某人最喜欢的香槟。
花梨木家具是古典家具中最美的典范,它很美,却有微毒,如果不小心在手指上沾了水,你使用它的时候,也许就会被感染。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是他最常用的那支淡香水,他在不久之前来过这里。
另一位白净的稚子献上托盘,里面有一张手写的纸条:“去小酌一杯,菜单已经点好了,15分钟后,我在餐桌上等你们。”
他在女王之前来过,这些仗势,都是他安排的,他所经之地都烙上了他的痕迹,“老板”这个称呼用在这种人身上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老板把我们叫来干什么?”酒德麻衣摇晃着高脚杯里的酒,轻轻抿了一口。
这栋建筑在解放前是一个法国商人的洋房,Aspasia买下来后重新装修,保留了历史悠久的榆木地板。四面墙壁全部砸掉换成落地窗,屋子和屋子的隔墙打穿,楼板也全部砸掉,抬头就是挑高八米的穹顶,那里挂着一盏巨大的枝形吊灯。
此刻吊灯通亮,巨大的空间里,有八位经过挑选的男侍者围成一圈,他们背对中间的那张餐桌,像是守候君王的臣子。
但有一个方位是空的,八个侍者只占据了圆的五分之四,剩下的五分之一,只有一扇被擦拭得仿佛不存在的透明落地窗。
黑暗,从那里射进来,仿佛藏着吞噬灵魂的恶鬼。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靠在这里,一个托着高脚杯屁股喝酒,另一个,在吃韩国烧烤味的薯片。
“不知道,老板的心思谁能猜得透。”苏恩曦凝视着窗外,窗户倒映出她的瞳孔,只是嘴里嚼着的薯片咔吱咔吱地响,与这里的高雅格调不搭。
如果在别的机构,老板忽然召集,女职员一定会赶快补妆,冲过去就嘘寒问暖,但酒德麻衣和苏恩曦不急,她们就在这百无聊赖地等着时间流逝,顺便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这是老板的习惯,他召集助理的时候并不想土皇帝那样急不可耐,他希望助理以最好最轻松的状态跟自己见面,有时候甚至会在某家餐馆定一份松露晚餐,饭后才会有卡片告诉她们会议地点在哪里。
老板向来很耐心,除了这一次,她们也是被紧急召集过来的。
老板从来不会在餐桌上和助理讨论工作方面的话题,因为他希望自己安排的晚餐能让助理满意,他只会在餐后现身,听助理的感受。
如果助理觉得晚餐很好,让她有焕然一新的感觉,老板就会觉得很高兴,千万不要吃到一半,就没耐心地询问工作内容,这样老板会觉得很沮丧。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