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崔义天和褚冉兄妹都红了眼,后者更是泫然道:“焱姐,五年不见,不曾想再见面又是这般凄惨。” 敛去笑容,海焱儿半阖着眼,沉声道:“五年前你们三弟被墨嫔所杀,我姗姗来迟,连她面都没见到。只能将清心铃送与你们,以后有事便可以摇响它唤我前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过去,且又是那墨嫔作祟,我虽竭尽全力,还是叫她以秘法逃脱,实在有愧你们的托付和信任。” “焱姐千万别这样说。”崔义天嗡声作响,也是难掩恨意,“只恨我和二妹没有能力为三弟报仇。” “你们放心,我已传令下去,以这里为中心,搜索整个东海。如今正是她最虚弱的时候,只要发现了,格杀勿论。” 近乎化为实质的杀意从她身上涌出,却又立马收回,随即变出一粒棕色圆丹,递给崔义天。 “这是能治好你伤势的丹药,服下不出半日即可恢复。” 双手接过,随即俩兄妹起身告辞离开。 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船门内,海焱儿又把目光落在云现的身上,幽蓝的火芒一闪而逝。 随后她仙容露讶,颔首道:“原来是上林前辈的传人,倒是我眼拙了。” 旁边的陆飞从未听云兄提起过他的宗门,如今从一外人口中得知一个人名,不免心生惊奇。 一是海焱儿为何知道云现的来历,二是这上林的名号陆飞也从未听说过。 而被点出身份的云现也是忍不住震惊,甚至面容上带有一丝戒备,盯着对方,没有说话。 对此少女轻轻一笑,脆声如铃地说:“你不必紧张,上林前辈与我父王是多年好友,也算是我的长辈。” 皱起的眉头慢慢放松,云现意识到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而且既然清楚祖师的姓名,想必所言不虚。 嗯?不对! 这时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骇然地看着海焱儿,就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公,公主,您的意思是,祖师他,他,他……” 一旁的陆飞沉默,心里面也是掀起惊涛骇浪。 他原以为上林前辈就是云现的师父而已,单是这样能和海族中的王者成为好友,就足够令人诧异难信了。 可“祖师”二字意义就不一样了。 一个宗门的开山建派者,能被传人称得上是祖师的,起码都要往后五代人才能这么叫。 一是表明自己门派创立悠久,二来也意味着门内武学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值得被传承。 那云现门中的祖师起码活了一百五十年,因为江湖中人,三十为一代。 而这正是两人都说不出话来的地方,一个人活了一百五十多岁,按常理是不可能的。 看着结巴的云现,海焱儿莞尔一笑:“我忘了你们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倒是鲁莽了。不过你祖师确实还活着。” 闻言前者身子瘫软在红椅上,苦笑一声:“陆兄,这世间我怎么好像白活了二十多年。” 陆飞摇摇头,他长这么大,短短一个晚上就把他的认知全部打碎了。 “呵呵呵。”轻快地笑了几声,对面的少女眼中紫芒闪耀,“世间奇异之事不少,日后若是有缘还会见到的。只是这些事不要随意外传。” 看见她一脸肃容,云陆两人自也不是那长舌的人,都郑重地点头答应。 于是海焱儿又变出一本书籍,递给了云现,解释说:“这是之前上林前辈和我父王论道时的记录,今日我送与你,相信会有所收获。” 先是诧异,云现立马又欣喜不止,清楚这不是推辞的时候,连忙接过,感谢道:“多谢公主殿下。” 轻弯眉眼,海焱儿又道:“既是前辈的传人,又恰巧遇见,就当是结个善缘。” “再次感谢殿下,那我就先告辞了,去探望下崔兄。”云现起身拱手道。 “好。” 待他的背影也消失不见后,海焱儿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陆飞身上,眼中异彩连连,语气里竟是带着一丝亲切和新奇。 “陆飞,你来自哪里?” “坐着说话便可,你我年龄相仿,不必如此多礼。” 刚想起身回话,陆飞就被海焱儿的热情给吓到了。 适才对待云现,她虽然客气,但自然就带有生疏,万没有如今这般亲近。 受宠若惊之下,他只得赶忙回答道:“回殿下,我来自南国巴蜀之地的一个叫雾江宗的门派。雾气雾,江水江。” “雾,江,宗。”一字一句地重复出来,略微歪头,海焱儿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自海中长大,但关于陆地上的事情听过一些,林国南国的地名我也知道,不过到底没有去过,你们人间这些宗派我就不了解。” 这副样子把陆飞看呆了一瞬间,海焱儿本就极美,再表现出少女般的举止,真是明艳动人,风华绝代。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陆飞的视线微微下移,不敢再将对方的脸映入眼帘。 随后他轻声道:“雾江宗坐落在巴蜀第一江河雾江的中游边上,平时很低调,门内弟子不多,殿下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这时视线中突然闯进一张俏脸,原来是海焱儿微低身子:“躲我做什么,抬起头来。还有,殿下叫得生分,以后就叫我焱儿吧。” “这……”陆飞重新看向她,有些疑惑,“敢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才见面不久的海焱儿对自己这般热切。 可脑子里搜寻了一遍,陆飞从小在巴蜀长大,肯定是没见过她的。 轻轻摇头,海焱儿勾唇回道:“想来是没有的,不过今日见到的有缘人的确很多。” 这句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