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陛下不弃,又将臣调到东都,委以重任。臣不才,只能勉强继续效力朝廷。上月又收到陛下传召,本该早早到来,奈何确实身体不适,心有余而力不足,错失拜会陛下的良机,臣深觉遗憾。过后得知这边发生了些意外,陛下龙体略有不宁,臣恰好也痊愈了,思虑过后,贸然大胆无召而来,还望陛下恕罪。"皇帝沉默地望了他片刻,忽然,缓缓地道:"朕的胸襟,远不如你。"他说完这一句话,从座上起身,走到裴冀面前,探手,亲自要将他从地上扶起。"你来了便好。朕还要在苍山留一段时日,你也住下。朕记得你当年棋艺过人,无事之时,你我君臣寻个清净地方,对弈下棋,也是很好。"裴冀笑着道谢,却不肯起身,继续说道:"陛下,臣此次到来,另外还有一事,斗胆想求陛下恩准。"皇帝的神色渐渐转为凝重,慢慢坐回到自己的位上,看着裴冀,目光闪烁地道:"又关公主何事?""臣大胆问一声陛下,年初之时,公主曾被接到甘凉,此事,陛下可否知道?"皇帝淡淡唔了一声,转为冷淡,不置可否的样子。"那臣便当陛下都知晓了。听闻公主归朝不久,便有多家儿郎求娶。公主金玉之质,臣那侄儿萧元,却是愚钝不堪,本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公主的,然而臣思及旧事,始终又觉他与公主缘分不浅,若就如此,阴差阳错,错过尚主机会,未免抱恨。""他自己不能贸然开口,双亲也都不在,臣想来想去,只能由臣这个做长辈的来代他向陛下提请心愿。""若蒙陛下不弃,允他尚主,公主下嫁,则是臣侄儿之幸,臣之幸,更是我裴家宗族之幸!""故臣斗胆,今夜冒昧开口。若有不妥之处,万望陛下恕罪!"裴冀说完,向着皇帝再次郑重叩首,随即静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