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说完,就想挣脱林恬儿的桎梏。
林恬儿脸上同时露出欣喜,那个一马当先的男人,不是她的宁轩又是何人。
林恬儿心下欢喜,却不忘记拦着葡萄。
“不要过去,那么多马儿伤到你。”
宋宁轩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恬儿,见她安然无恙,长长吁了一口气。
缰绳丢给下属,一个跃身跳下马身,阔步奔向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一道小小的身影冲在最前方,直接抱住宋宁轩的大腿。
“爹爹!”
宋宁轩被挡在林恬儿面前再难寸进一步,只能将视线从爱人身上挪开,抱起只足他腰身高的小东西。
“葡萄想爹爹了?”
“恩,爹爹你来得好晚啊,刚刚死了好多人。不过祖父厉害,死的都是坏人,咱们这边只是有人受伤。娘亲都给他们看过了,说是都没大碍。”
宋宁轩满腔思慕的话语,被葡萄喋喋不休的童言童语打破,他只能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林恬儿,再无法做其他。
林恬儿冲他微笑,用眼神告诉他:能看到你,真好。
宋宁轩回视她,看到你,真好。
宋渊见他们二人只顾着含情脉脉,轻咳出声。
“咳!”
宋宁轩收敛一切外露的情绪,再次恢复以往的清冷与矜贵,抱着葡萄走到他老人家面前。
“父亲。”
二人阔别三年,彼此之间变化都很大。
宋渊看着这个长子越发气宇轩昂,离开他显贵的身份,不但没有颓靡不堪,反而越发优秀,心中一时感慨无限。
而宋宁轩,在看到双鬓斑白,瘦削得让人心疼的父亲,曾经心中的怨恨一点点湮灭不见。
“参见父亲。”
宋渊声色哽咽,上前拍了拍他的臂膀,“你还在就好。”
可也只说出这一句话,便侧转了身子红了眼底。
林恬儿见公爹难过,想来心生亏欠,忙缓和彼此之间气氛。
她故作惊讶地问,“你人在京城,怎么忽然又来了荆州,还追到了这里?”
宋宁轩正不知如何和父亲开始,见林恬儿缓解气氛,语气自觉地变得温柔。
“疾风在清晨向我传递了消息,我收到时,离你们已不足十里,我本在荆州办差,只是经天堑时,官道被巨石挡了路,耗费了太多时间清理。”
他一边向林恬儿解释,一边借着夸大的袖子遮挡,牵起她的手将其握在掌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恬儿的柔荑被他握住,并轻轻把玩,想到国公爷还在一旁看着,脸上漫起羞红之色,慢慢垂下头。
葡萄就是个小人精,他感觉到娘亲不好意思了,故意提高音量。
“爹爹,你身上好重的血腥味。”
他小鼻子在宋宁轩身上嗅着,像只狗狗一样。
“爹爹受伤了吗?”
果然,葡萄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宋宁轩忙解释道,“没有,只是路上遇到一伙逃犯,顺手解决了。”
提到逃犯,他让下面的人将方林的人头拿来,对父亲道,“此人叫方林,是庆平公身边贴身侍卫,赶来路上,儿子看到了庆平公悬挂在枝丫上,想来是父亲所为,便没有动他。”
宋渊点头,“你能抓到方林,是好事。可惜杨苁睿的长子杨元庆逃匿,想来已经到了安全之地。我这里收了杨苁睿的名牌,你拿着这件东西交给圣上,只一个侍卫的人头,怕是交不了差。”
宋宁轩在杨苁睿身上没有搜到名牌,是打算向父亲询问,现在确实省了。
“拿到这个,确实就能交差了。”
宋渊却对他现在的职务担忧。
“听闻你得圣上眷宠,得了总章衙门的差事,为父担心你
一心做帝王的鹰犬,怕是要被百官诟病。这个衙门的设立,就是为了得罪人。一旦你失宠,父亲怕你连个退路都没有。”
宋宁轩将葡萄放在地上,叫他找林恬儿去,他与父亲儿并行。
他压低声音问宋渊,“父亲,如今圣上并非名君,大好的庆朝在他手里变得支离破碎,他为了贪图享乐,将九州分割,如今郡王掌管兵权,总会有野心大的人不满于现状,庆平公就是其中之一。”
宋渊质问他,“你想对我说什么?”
宋宁轩沉吟许久,最后决定向父亲说出自己这些年所想。
“父亲,给百姓一条活路吧,一味地忠于明君,这天下早晚会覆灭,与其愚忠,不如…”
“够了。”
宋宁轩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国公爷呵斥住了。
他神色极为难看地看了一眼左右五米远的侍卫,警告道,“这些话是这个时候能说的吗?”
宋宁轩半垂首,神色如同宋渊一般,同样不好。
在他看来,父亲从未考虑这些,这是让他心中一直与父亲存在的隔阂。
林恬儿一直在关切他们二人的对话,常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她看来,这对父子恐
怕从来都没有沟通过,彼此谁都不了解对方。
她上来拉宋宁轩的手,“宁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