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有能力之后,她希望能让整个产粮低的西北都能吃到平价粮。
杨志城皱眉,他看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进来和他杨家搅局的,她根本没想过要靠卖粮食赚钱。
如果她一直和杨家对着来,于他家的米行发展没有半点好处,他忽然哈哈笑起来,自己给自己打圆场,“都说林娘子是临水县的活菩萨,如今看来这个名称还真不虚言,好一个不为已只为人的林菩萨。行,既然我人都来了,不如听听你的规矩是什么。”
林恬儿见他终于肯相谈,这才放缓了语气,“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将粮食的价钱指定在一个合理的范畴内。只要百姓买得起米面,我林记的铺子可以推迟开业。”
杨志城眯了眯眼,“合理的价钱?多少是合理?”
“今年的粮食却是比往年贵,却没有那么离谱,不如一石面上调一百文,杨记有得赚,百姓多多少少也能承受得起。”
“一百文?那是多少?林娘子,我的米面可都是高价收购来的,你当我也像你一样有中军势力做靠山?”
林恬儿订制的四百文粮价尚未说出口,这人就将话给钉死了。
林恬儿面色前所未有地难看,“就算你是高价收的粮食,广源城零售面
一斤不过七文钱,杨员外经营粮行多年,收购价不可能一石面超过七百文!而你一斤卖到十文。杨员外您觉得这说得通吗?”
杨志诚被扒了老底也不气恼,他淡笑道,“那又如何?我要养商队,要养伙计,要交商铺租金,一石面我就算卖一两银子,也不过赚区区二钱,林娘子难不成真的想我赔钱赚吆喝白玩吗?”
林恬儿明知他满嘴谎话,偏说服不了他,“这么说,我希望杨员外平价卖粮的可能性没有了?”
杨志城对着赵志忠哭穷,“赵大人,林娘子想留给百姓一条活路,可也得留给我杨某人一条活路啊!我七百文一石面收的粮,六百文收的一斗米,你叫我平价出我都要赔死了,您不能逼着咱们平头百姓去死啊!”
赵志忠不愿意看他在这睁眼说瞎话,茶杯重重一落,气愤道,“满嘴喷粪!”
杨志城被他骂得一愣,可对方怎么说都是官爷,他被训斥了,还陪着笑道,“赵大人如果要我学林娘子做善事,我也能做。
不过家中情况不同,我现在确实有难处,要不这样,我将粮价下调,调到八百一石如何?我不赚钱了,别让我赔钱就行!”
林恬儿原想着将面价调至四百文一石,如果他不答应,只要控制
在一石面五百文,她这边也可以晚些时日开业。
毕竟她囤粮最初的目的就是平价市场。
现在看来,杨志城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是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了。
八百文!
这是没有半点可谈性了。
林恬儿以退为进,“我看算了,与其在这里难为杨员外,不如今日的商谈到此为止,明日林记粮行戌时正式开业。”
既然给了你活路你不走,那就别怪我林记要打压你的生意。
她一石粮卖四百文虽然赚得少,可她签约了长久供粮协议,只卖百姓不对外批发,她林恬儿谁也不怕。
杨志城见林恬儿不想谈了,心中好笑,面上却对赵志忠哭穷,“赵大人,您看我不是不配合,可我这粮食高价收购的,你也得让我活下去啊!”
赵志忠向他挥手,像赶苍蝇一般不耐烦,“行了,叫你来就是谈粮价,你自己经营不善做成赔钱买卖,本大人可帮不了你。散了散了。”
赵志忠和林恬儿一走,杨家的下人便开口了,“老爷,如今要怎么做?那林娘子摆明了要低价售粮,咱们要一同降价吗?”
降价?
“降什么价?她低价卖,我低价得了吗?多少张嘴等着我养,没钱给他们,谁给我做
靠山!”
“爷,小得有一个方法,他们的粮就囤在临安大街那个破旧仓库里。咱们将粮食给盗出来,她没粮卖,这临水的粮价还不是您说了算?”
杨志城不是没动过这心思,“不行,时机不对,这边才谈崩了,那边粮食就丢了,任谁都会将矛头怀疑到我身上。”
雅室一时安静,六喜眼珠一转,忽然又有了计策。
“爷,城外有一批难民,饿上许多日子,有校尉所在中间拦着,这些人才没涌进临水。如果咱们派人给他们放消息,称临水有一位林菩萨每日发救济粮,再偷偷派人引着他们怎么过来…您说这要是难民进城,以她烂好心的性子,会不会开仓放粮?”
杨志城眼珠一转,“这个主意好,如今本城的百姓日子同样不好过,只要她敢赈济,我们便怂恿本城的人也去抢粮,任凭她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人抢!”
几人脸上皆是传出阵阵坏笑。
六喜立即道,“爷,小的这就去准备。”
杨志城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给他,对其他几人道:“都看到没,好好干,只要一心向着老爷我,大家的好处一分不少。”
众人齐齐应是。
林记米行准备开业,粮价报出去的瞬间,燃爆
整个临水,平价粮食让家中有些富余钱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