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闹得不愉快,可没耽误林恬儿的好心情,二人往城门楼处走,“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诗社的诗,不然怎么一去,就得了彩头?”
宋宁轩平日都很含蓄,今日听她这样问,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这里有一个典故。”
林恬儿一脸好奇,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他。
宋宁轩又想揉她的头了,可惜周边人多眼杂,那样做不好。
他忍下心中冲动,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年离开京城时,走得匆忙,银钱带得不够,行到此地留下三首诗,换了点盘缠。没想到三年都无人对上,还要靠我自己将诗对得工整。”
林恬儿微张着小嘴,双眼发亮,“哇,这么说来,你岂不是赚了他们两次钱?”
宋宁轩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笑声浑厚,极好听,带着男子的特有的大气与磁性,一下子就入了林恬儿的心。
她从来都不晓得,她那么喜欢宋宁轩的笑声。
才对眼前的男人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下一秒,自己的头发就被揉了。
“小财迷,三句不离钱。难怪你那么爱做生意。”
林恬儿不高兴,头发已经被揉得乱糟糟的了,她努力整理,一边叹气道。
“等你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就知道银子的好了。”
宋宁轩饶有兴趣地看她,“我自然晓得银钱的好,都说君子不为金钱媚骨,不为斗米折腰。要活得有气节,有人格。但是真正经历的多了,就变得现实了。所以,日后你想做生意,我会无条件支持你。”
林恬儿诧异,“你竟然支持我?”她觉得表达的不对,又改口道:“我说的是,你支持女子做生意?”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经你上一次的家国论后,我觉得,女子的权益的确该重视起来。更何况……”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林恬儿。
“更何况什么?”林恬儿隐约心中泛着期待,有一丝丝的甜意。她似乎感受到,这人是要夸她。
“何况林姑娘才华不输男子,这样埋没于后宅,的确可惜。”
林恬儿听了,心中很暖,可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可惜,将来我嫁的男人未必让我抛头露面,要是这天下的男子都如你这样想法就好了。”
宋宁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沉默,微垂着眸子,内心翻滚着剧烈的思绪波动。
时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直到七老爹打招呼,“二位终于回来了,咱们得快点家走,夜里赶路可不太平,这山里的狼都下来了。”
宋宁轩的表情也严肃起来,“都是我不好,忘记咱们处的地势偏僻,白日里还好,夜里确实不安全。”
二
人的紧张,弄得林恬儿也害怕起来,现代人,除了在动物园,哪还看得到狼这个物种了,全国的野山坡都能随便爬,早没有狼了。
三人坐上牛车,将牛赶到最快,可速度依旧很慢。
等他们走到荒无人烟之地时,已经二更天,正是动物出来觅食的最佳时间。
走在路上,他们隐约听到了狼吼声。
林恬儿吓得往车中间坐了坐,这时她多希望这车拉了一堆高高的柴草,她好将自己埋进去。
宋宁轩在草席下抽出一把剑,斑驳的月光照射下,剑身发着森寒的光。“别怕,如果他们真的下来,我会尽所能保护你。”
林恬儿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啥时候遇到这种阵仗。
七老爹的牛似是意识到了危险,忽然不走了,嘴里发着“哞,哞!”的叫声,这让林恬儿更加紧张了。
“赶快走,狼群发现我们了。”
宋宁轩一句话,说得林恬儿后脊背骨直冒寒气,手里紧紧地握着“神笔”,她想着,等狼真的来了,自己是画个枪,突突死他们,还是画个炸弹,炸死他们。
至于怎么解释,等有命活下去再想。
她手心里直冒汗,脚下打着颤。也许是太过紧张,怀里安睡的小东西动了动,随后探出头来。
葡萄的小鼻子在空中轻嗅了两下,睡眼惺
忪的小眼睛就怒了,它探出身子,被林恬儿一把按回怀里。
“别出来,危险!”
葡萄一向听话,这会却是上了闹别扭的脾气,小脑袋用力的拱着,就要出来。
林恬儿一个没按住,被葡萄蹿出衣襟,跳到了牛背上。
小小的东西,在老黄牛的背上摆出一副老虎下山的气势。小爪子一探,随即嘴里发出了“嗷呜,嗷呜”的吼声。
葡萄的吼声不大,低低的,像小兽在哀鸣。
林恬儿在后面紧张地唤他,“葡萄,快回来。”
远处,有头狼嘶鸣,“嗷呜!”
林间一直晃动,宋宁轩似隐约感觉不对,他对林恬道:“你坐在车上别动。”他跳下车,独自进了密林。
林恬儿紧张在后面喊,“你做什么?”
宋宁轩却已经蹿进林子,片刻后,他一脸古怪地回来,“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狼群离咱们的车很近了,应是随时就要发动攻击了,可我刚去探查,这群狼莫名地都撤了。”
林恬儿摸了摸已经回到怀里安睡的小家伙,危险好像就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