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拍案而起,“林恬儿,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身份在这里大言不惭!”
林恬儿勾唇,“古小姐,你说我大言不惭,那你是瞧不起我的医术?还是瞧不起我的琴艺,亦或者瞧不起我的厨艺?”
林恬儿的医术治好过破伤风病人,琴艺在场人全都有目共睹,要说厨艺不好,偏自己买他的方子。
她一时哑口,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你少混淆视听,我说的是你的身份。”
林恬儿拉长音,“哦?这么说,古小姐是瞧不起我农户出身了?这样说来,是不是你表面上对萧苛敬重,骨子里也是鄙视他出身低呢?”
萧苛正等着募捐过后来找林恬儿,就听到他们这些对话。
“月兰,林恬儿说的可是真的?”
古月兰惊恐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萧苛,脸色都变了。
“萧郎,你别听妹妹胡说,我只是,只是说她妾的身份。”
萧苛这一次没有立即向着她,脸上依旧带着不愉,“那你忘了,还未大婚,一切都还没做定论。她未必就是妾氏。”
古月兰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伸手去拉他,“萧郎,我不懂,你别吓我。”
萧苛躲
了她的拉扯,“英雄莫问出处,希望月兰时刻铭记。”
萧苛过来拉林恬儿,“这里不适合你,我带你回去吧。”
林恬儿抽手躲开,似笑非笑地看他,“不必,我今日所受的羞辱皆因为你。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林恬儿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萧苛,自己的妾氏身份才是真正受人鄙视的原因,所以,她一定要摆脱为妾的命运。
萧苛被拒,心中不是滋味,之前有多心喜林恬儿带给他的惊喜,这会就有多失望,心里一沉,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他抬步要追,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低头一看,古月兰梨花带雨地拉着自己,小意温柔地看着他。
“萧郎,你知道我有多崇拜你的,那些都是林恬儿说的,不是我想的。”
萧苛看了一点林恬儿走远的背影,心中才升起的一点欣喜也化为乌有。终是觉得,这女人还是月兰这种,大方得体,又待自己真心的女子才该是他放在心上的。
林恬儿离开仙岛湖,看到路边有雇佣的小轿,干脆花了两钱银子雇了一顶,让人将自己抬进城中心。
后又让人给七老爹带个话,自己要转一转县城,叫他不必急。
她信
步走在商铺林立的街上,县里的繁华远不是只有一条街铺的镇子可比。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好奇,古人的智慧也远比现代人能想到的聪明。
各种手工制品的杂货铺,满是花香的香料铺、玲琅满目的首饰铺……她挨个都转了转。
从两手空空,到后面手里拎了一个花篮,里面放了胭脂水粉,和各色香料盒子。
一些漂亮的丝布和买回来的鞋子都放进了玉镯里,还要再买几件上得了台面的衣裙。
宋宁选送的衣服她很喜欢,但是像今天这种场合,就不适合了。
心中想着宋宁轩,抬头就是一懵。
林恬儿眨巴着大眼睛,看了又看了,觉得还是不太可能,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这?”
宋宁轩抿唇,长身玉立站在桥头,也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她淡笑。
林恬儿左右看看,又回头看看,自己是在县城没错啊,脚下的水也是真的,她人走在桥上,怎么忽然就出幻觉了?
“就那么意外?”他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林恬儿的头发永远盘成一个髻,没有任何装饰,简简单单的插着他送的两根楠木发钗。
鹅蛋桃腮的小脸因为走路的原因,染上粉色,一双大
眼睛因为心情愉悦,顾盼生辉,只是这会有一点呆萌萌,像他带出来的小家伙,让他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揉。
林恬儿脸一红,不经意地躲开,“好了,我知道是你了,也就你爱揉人家头发。”
这年代可没有橡皮筋,她用两根簪子好不容易固定的头发,很容易乱的。
宋宁轩伸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手中的篮子提过来,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嘴角轻挑。
“终于有个女孩子样了。”
“叫你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知,之前是不方便,今个既然来了,总要将日常用品备了。倒是你怎么来了?”
宋宁轩的衣襟拱了拱,他笑着伸手,将葡萄抓了出来,“你将小家伙托付给我,可他在你离开后,就一直蔫蔫的,索性我也无事,不如带他来遛遛,正好今晚有诗会,不急于回去。”
林恬儿接过葡萄,爱怜地捧起,在脸上蹭了蹭,“不听话,不是说姐姐办完事就回去了吗?”
葡萄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伸出小舌头在她脸上舔了又舔,随后跳进篮子里,蜷缩成一团,乖地让人心疼。
“葡萄好黏你,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通人性的小猫。”
林恬儿伸手摸了摸葡萄,“下
次姐姐去哪都带上你好不好。”
葡萄黑黝黝的眼睛忽然变得发亮,跳进了她得怀里,窝好位置不出来了。
宋宁轩呵呵大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