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微蹙着眉头,将自己疑惑问了出来。
“京都宴请的时候,可有主家组织贵女和男宾一同投壶的游戏吗?”
罗祥见到她忙凑过来,先给林恬儿请安,“小嫂子好,小嫂子可还记得我?”
林恬儿过目不忘,自然记得他,“你不是检都御史吗,当初想要我夫君介绍园林师的那位罗大人。”
罗祥摆手,“现在宋兄高居总章衙门主事,我这个大人可不敢在小嫂子面前狂妄。刚刚我听小嫂子问宋兄组织投壶游戏,这个我必须参与。”
他对宋宁轩挤眉弄眼。
林恬儿不解地看向宋宁轩,宋宁轩轻咳一声,道:“他家兄长娶的嫂嫂就是在一次宫宴上投壶比赛相识的,如今举案齐眉日子和顺,他见了羡慕,没事在家就练投壶。”
林恬儿讶然,原来京都当真流行这个。
她迟疑了一下,对他道,“既然如此,夫君您看咱们今日要组织这事吗?”
宋宁轩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兄弟团,一个个都是磨拳霍霍地看着他,不由得讪笑。
“行,我去与父亲说说,就在思居堂前的院子比试吧,叫下人们将一应器具准备出来。”
至此,林恬儿没有疑惑,回到沁芳轩后端坐下来。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宣扬
出来,而是坐下来端看局势。
既然不懂,就多看多听多想,如此准没错了。
她才端起茶盏唾了一口,便听到宋嘉茵从鼻孔里吐出一个哼字。
她毫不避讳道,“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咱们养在深闺平日不得自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只能端坐在这里,某人却能随意走动。”
孙莲呵斥她,“嘉茵,在家学的礼仪都忘光了,这里是国公府,注意语气。”
宋嘉茵委屈,“母亲,早知道会这般无趣,女儿还不如去戒台寺赏樱花呢,谁要参加不相干人的寿辰。”
宋嘉桦噘了噘嘴,“就是。”
林恬儿听着她们的揶揄嘲讽,心下越发冷静,端坐得更稳了。
要说刚才不明,这会算是看透了,既然众家夫人小姐是打着相看的幌子来的,提出活动这事就更不该让她这个现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夫人来组织。
林恬儿不由得莞尔,慢慢放下茶盏笑道,“其实这个生辰宴请也是昨日夫人才通知我举办的,准备的仓促让众位夫人和小姐失望,是我们失礼了。”
她这番话就是娴雅夫人为她组织的生日宴,不过是装装样子,根本没上心。
杨玉簪听后气得银牙暗咬,还要陪笑。
“确实不周了,恬儿你可是
今日的寿星,还不带众家小姐出去转转?”
林恬儿眨巴着大眼睛故作单纯地看向杨玉簪,“夫人,恬儿虽然是今日的寿星,可恬儿初到京都,对这里的习俗一应不懂,众姐妹们嚷着无聊,您看怎么解才好?”
杨玉簪瞪大眼睛看向林恬儿,她又看向孙莲,眼里都是寻问。
宋嘉茵没想到林恬儿这么诡谲,竟然不上当,她怕娴雅夫人嫌弃她办事不力,吵嚷道。
“林恬儿,我叫你一声嫂子,你竟是将我刚刚说的话都没听进去啊,你可真是会尊重人。”
林恬儿抿唇浅笑,“妹妹叫我一声嫂嫂,我又怎么会不尊重你的意见呢,只是我是晚辈,又初到京城,饶是有心举办活动,上有夫人在,又怎么好逾越,定是要争取长辈意见的。”
林妙可脸色一变,看向林恬儿时,眼中带了审视,谁说乡下来的女子什么都不懂。
是她们小看林恬儿了。
几个人心怀鬼胎,谁都没有想到林恬儿小小年纪,如此谨慎。
太傅夫人不住地点头,“林少夫人说得对,上有长辈在一应事务都要请示,你做得没错。”
杨玉簪见宋莲出的馊主意失败了,狠狠挖了她一眼。
心中腹诽,“不是说这个死丫头是孤女吗?”
杨玉簪给自己解释道,“这宴席确实举办得仓促,我也是前个才听闻今个是林丫头生辰,光忙着下请帖,可不就忘记了请戏班子。这样吧,最近京城不是流行投壶吗,大家就玩这个吧,也能热闹热闹,输的表演才艺,赢得有彩头拿。”
邵氏陪笑,从身上退下一个镯子,“这彩头哪能让夫人您一个人出,要我说,要玩就玩大一些,公子们一队,小姐们一队,输了的,都要展示才艺。”
小姐们这边顿时哀叹一片,“不要啊!”
“我们怎么可能赢得了那些公子。”
她们嘴上叫嚷着不要,心里一个个雀跃无比。
邵氏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姑娘们,不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她家姑娘们的能力,怕是没有展示自己的机会了。
在座做母亲的都懂得邵氏的意思,纷纷将身上戴的饰物拿出来做彩头。
娴雅当即来了兴趣,对贵嬷嬷道,“府上许久没热闹过了,叫众人一起,咱们到前院,让国公爷也乐呵乐呵。”
杨玉簪的字典里没有吃亏两字,既然生辰宴都为那个小贱人办了,总要收回一点利息。
总得让国公爷看看,她对林恬儿的好,是真情实意的。
贵嬷嬷得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