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得吐露着支零的贫乏的词汇。
对于这一切,芮平只觉得荒诞而又离奇,完全无法共鸣。她像个乍入其中的看客,看着这些人欣喜若狂,甚至高兴到哭泣。
至于这么激动吗?芮平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时间在她的视角里是跳跃的。这些人一会儿疯,一会儿理智,前一刻还像个毛头小子,后面却又成了道傲貌然的精英。感觉怪错乱的。
只有那巨大的数据风暴仍旧待在原地,一成不变。芮平渐渐琢磨出来,眼前这一切应该就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
这是它的经历。
曾经发生在萨塔利的事情,于是历史的河流在此进行了分流,裹挟着萨塔利人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与联邦不同的道路。
一切都源自于一个智能生命的诞生。
什么是生命呢?该怎么证明它是活的?是组成身体的元素?那为什么人是活的,物是死的呢?
芮平分析不了这样大的问题。她还太年轻,困扰着人类的问题并不是她这个年纪去接触的。她只是在想,为什么要让她看着一切。
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萨塔利人固然有他们优秀之处。但她至始至终是联邦人。
难道指望她看了一遍萨塔利的历史,就要对这个害死她父亲,背叛盟友,掀起战火的国家认同吗?
不谈国家对立,只谈事。就算不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比如什么萨塔利也有好的人。但她对蒂丽斯组建的政权系统绝无任何可能性。
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在芮平不屑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仍旧在进行。萨塔利人的祖先确实了不起,但这也有很大的偶然性,他们重复了创造它的过程,但是却并没有再出现另一个它。
这些人继续研究,但哪怕到死都没有研究出来什么结果。好在这一个也已经非常优秀。
作为一个划时代象征,每天都有人来瞻仰它,仿佛在瞻仰一个神明。也因为这些人的出现,他们带来的许多消息,才能让芮平感觉到时间的跃迁。
岁月在它的世界里,几乎不值一提,一瞬间就过去了不少。时间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意义。芮平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感觉一眨眼,就会冒出新的一批人来。他们朝它诉说着所有一切。包括它的丰功伟绩。
原来不知不觉当中,它已经做了这许多的事情。
人类碎碎叨叨的念着生活的琐事。巨大的数据生命俯视着这脆弱又渺小的生命,看着他们来来去去。这些人总有许多烦恼,他们的生活总是被许多琐事占据。大到婚姻事业,小到衣食住行。
女人抱怨自己生育太过痛苦,伴侣又不体贴,于是它帮助女人诞育子嗣,解放了被生育困扰的女性。孩子抱怨老师讲课一点都不有趣,于是它又成了孩子们的新老师,走入家家户户,相比较老师的照本宣读,它可以带着孩子去到课本构成得儿世界,让他们真实体悟着知识的魅力。
资本家抱怨职员懒惰,拿着钱不干活,职员又抱怨老板只知道催业绩,没有人性。于是它给资本家带去永远不会抱怨的工作机器,又给职员提供真正稳定又安逸的工作。
它一时是孩子的朋友。一时又是妇女的友人,一时是资本家的最佳赚钱工具,一时又是职工最体贴的老板。
市面上最火爆的虚拟偶像脱胎于它,政府的办公系统离不开它。它好像无处不在,又好像哪里都没有它。
人类的生活多姿多彩。
但数据生命仍旧待在远处,再没有人会像朋友一般跑来跟它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它孤独的停留在原地。明明发挥着许多作用,却逐渐被人忘记——它也是一个寂寞的生命啊。
此刻,它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作为一个智能,它尽可能的满足人类的需求。但是最近的要求实在是越来越稀奇古怪。
比如此刻它被要求着,给这位十几岁的少女灌输萨塔利人曾被联邦倾轧的历史——那些提供的资料都是片面和张冠李戴,实在让它烦恼。
作为一个近乎全知的智能,但它并不懂政治。
芮平只见那数据的风暴在传来一声叹息过后,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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