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安平,崔庆岳多少有些不耐烦,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面色如常的帮陆廷礼脱下铠甲。
但陆廷礼却留了心:“她是身体不适吗?阿烟,要不要你去瞧一瞧?”
白南烟淡淡的瞧着陆廷礼,他语气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他是希望她能去瞧一眼安平的。
崔庆岳张张嘴将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他实在不想让别人去见安平,也不想别人将他和安平放在一处,在他心里,安平不算是他的妻子,不过是崔府多出来的一个客人而已。
陆廷礼和白南烟视线相对,看着陆廷礼期待的眼神,白南烟无奈的开口:“好啊,我去瞧瞧她。”
白南烟走到角落里,提起药箱,就准备往外走。
崔庆岳心里有些烦躁,怪陆廷礼多事,因为安平是陆廷礼的妹妹,他也不好阻止,只好说:“我给你带路,一起吧。”
正好罗桃端着刚刚沏好的茶水进来了,就诧异的问了句:“王妃要去给谁看诊?”
“安平公主。”白南烟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陆廷礼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大乐意去,就要有些后悔,不该不问妻子的意见,就直接
开口下命令。
“那奴婢陪您去吧。”罗桃放下茶水,就接过了白南烟手里的药箱。
陆廷礼脱了铠甲从箱笼里翻出一套银灰色的便装来穿上,紧跟着出了帐篷,追上白南烟:“我陪你一起吧。”
崔庆岳心里更加不安,很担心安平在陆廷礼夫妻二人面前告状,因为自从新婚之夜以后,崔庆岳就没有碰过安平,当然也没有碰过文诺安。
期间,安平或者差人来请,或者自己亲自过来请,不管是请崔庆岳过去一起用膳,还是歇息,都被他拒绝了。
万一安平要是将此事说出来,陆廷礼会不会因此训斥自己?
崔庆岳心中忐忑不安,一路上一句话没有多说,帐篷离得并不远,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
崔庆岳率先挑帘进去,只见安平正背对门口歪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就压低了声音说道:“进来吧。”
安平在面朝里偷偷抹眼泪,听到崔庆岳的声音,赶忙用被子擦掉眼泪。她听到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来的不止崔庆岳一个人,一时不知道该醒来还是该继续假装睡觉。
纠结的功夫,三人已经来到床前,崔庆岳
弯腰轻声呼唤:“公主?公主?”
安平心里一阵失望,崔庆岳第一次主动呼唤她,居然是叫她公主,而不是叫她夫人,这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过的样子,就一动不动。
崔庆岳看她不动,干脆弯腰将她扳过来放平,不想却看到安平泪流满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公主……”崔庆岳有些手足无措。
安平立即不再装睡,狼狈的背过身去,拿着袖子擦眼泪,同时还抽泣了起来,哭的越发的凶狠了。
白南烟不好多话,过问人家的私事,便站在那里不动。倒是罗桃唇角微微一掀,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划过,她认定安平公主一定过得不好,崔庆岳冷落了她,她才暗自垂泪的。
虽然自家王妃已经成亲嫁人,但别的男子对自家王妃情根深种,别的女人因此伤心欲绝,她还是有几分小得意的。
陆廷礼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了,凌厉的视线看向崔庆岳,崔庆岳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他很怀疑安平挨打了。
“崔庆岳,这是怎么回事?”陆廷礼言语间颇多责备。
崔庆岳也很窘迫,他恭恭
敬敬的弯腰站在床边,语气中有那么一丝不耐烦:“公主,你说你身体不适,我就请了镇南王妃过来给你诊脉,你别担心,让王妃给你开两副药,喝下之后身体就会好转,不会有事的。”
寥寥数语,将安平伤心的缘由定在了身体不适所以才独自伤怀上。
陆廷礼的神色也轻松了一点,他开口劝说:“是啊,安平,让你嫂嫂给你瞧瞧,你有什么委屈也尽管说出来,皇兄帮你做主。他们崔家若是敢欺负你,我绝饶不了他们。”
安平听了这话,心中稍感安慰,却哭得更凶了,这让陆廷礼真的怀疑崔庆岳对安平不好了。虽然不至于对安平拳脚相向,但一定对她不好。
他转头审视崔庆岳:“怎么回事?”
崔庆岳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自己冷落安平,才让安平伤心的,但他又不想在陆廷礼面前承认,只好说:“我也不知,这几日我忙着春闱的事,无暇顾及她,实在不知啊。”
安平看着陆廷礼质问崔庆岳,也担心事后崔庆岳因此责备她,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崔庆岳并不喜欢她,自打新婚那夜之后就再没碰过她。
她摸了眼泪就坐起来解
释:“皇兄,你别这样,我不过是这几日吃不下饭,一吃点荤腥就觉得烧心想吐,我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才难过的。”
陆廷礼蹙眉:“吃不下饭?”
安平眼圈红红的点头:“正是,已经有半个月了,你瞧我都瘦了一圈了。”
白南烟看过去,确实比刚成亲那会儿瘦了一点。
陆廷礼的脸色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