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抱胸而立,就那么凉凉的看着那老妇人哭天抢地,老妇人哭的倒是投入,像是死了亲儿子一般,可一旁的年轻妇人哭的就不那么伤心了,偶尔抬眼瞧一瞧白南烟和吴有才。
白南烟俨然一副该死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德行,还不如吴有才呢,吴有才就没那么淡定了,他做不到事不关己的看着那些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而是苦口婆心,十分耐心的劝慰老妇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你儿子病情实在太重,他撒手西去,这也是他的命数,怨不得别人。我们救治已经尽力了,你再哭多长时间他也活不过来。我们当大夫的医者父母心,谁也不愿意看着病患死去,对不对,我们也怕有损我们的名声啊,我们实在已经尽力了,下毒的人太过恶毒,他们连我们研制解毒药的功夫都不给,实在是太可恶了!”
那老妇人听吴有才这么一说,哭的更加伤心了,边哭边说:“你说的轻巧,一句你尽力了就完了,死的可是我儿子,我儿子!我老张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如今我儿子死了,我们老张家断了香火,我连孙子都没抱上呢!你还我儿子命来!”哭喊着,那老妇
人作势就要打吴有才。
吴有才本能的躲开,那老妇人变本加厉的哭天抢地,吴有才实在头疼,不知道怎么办了。
白南烟对医闹十分的有经验,医闹大部分人就是为了争取点利益,无非就是想要医馆赔钱了事,而且是赔偿的他们满意才行。
白南烟到柜台上抓了一把碎银子,扔到老妇人跟前,老妇人听到动静,立即停止了哭闹,可睁眼一看,居然是一把碎银子,估摸着也就三两五两,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便又继续哭天抢地,并且嘴里的台词更加过分:“回春堂杀人了!我儿子被他们杀死了,都来看看呀,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呀,怎么不打雷劈死这些杀千刀没良心的?呜呜呜……”
不仅仅白南烟看到了老妇人的动作,就连吴有才也看到了。
白南烟给他使眼色,吴有才又到柜台里面拿了两锭银锭子,扔到了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立即停下哭闹,用脏兮兮的双手一手抓了一个银锭子,双眼发亮,并且还用牙齿咬了咬银锭子,确定是真的银锭子无疑。
突然那小妇人咳嗽一声,老妇人猛地看了一眼那小
妇人,随后像烫手山芋一样扔掉银锭子,更加过分的表演起哭天抢地来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银子吗?我只要我儿子的命,你们还我儿子命来!”
那小妇人也哭的更大声了些,不过怎么听都听不出来她哪里伤心了。
虽然她嘴里喊着:“我的夫啊,你死的好惨那……”
那小妇人来来回回的就那两句话,嘴里念叨的还不如老妇人来的词多。
白南烟静静地看着两人拙劣的表演,也不上前阻止,更没有去安慰老妇人。
她低声跟吴有才说道:“据我所知,这对母子就是乞丐,咱们好心收留他们两个,给他们治病,那个时候还没见过这个儿媳妇,今日不但多出来一个儿媳妇,而且老婆婆哭的也十分伤心,你说为什么呢?”
吴有才点了点头,他对这对母子有印象,还是他看着那对母子可怜,才让小杜收治的。他点头道:“我记得,这个老婆婆在她儿子死的那日也没哭成这样,事情过去两天她却哭成这样,你说她是不是受人指使?”
白南烟:“我不敢确定,但我觉得刚才她看到那两锭银子分明已经动心了,那小妇人一看
她,她就扔掉银子。”
两人嘀咕,引来小妇人的主意,小妇人带着假哭的声音斥责:“你们真是冷血,害死我的夫君,居然没有半点愧疚,还在那里闲聊,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白南烟扯了扯唇角,上前蹲在小妇人面前:“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不用我讲你们也知道,你们这么闹想要怎么办?我们没有治好人,是我们的医术不够,并非不尽心。所以我们赔偿你们二十多两银子也不少了吧?如果是乞讨的话,恐怕你们一辈子也要不到这么多?依我看,差不多就行了,老婆婆,你说呢?”
没等老妇人说话,小夫人就直起腰来,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不行,你们说的轻松,害死一条人命就想用银子来解决,那要官府干什么?我们不要银子,我们就要我丈夫活过来,要是活不过来,那你自裁在我面前,给我夫君抵命也行!”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人群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说了一句,他振臂一呼,“大家说是不是,杀人偿命!百越国的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
白南烟有些意外,小妇人能言善辩,居然连抵命的事也能想出来。
她攥了攥拳,大脑在高速运转,想主意该怎么办。
她看向吴有才,吴有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她身后的张猛手紧紧握着剑柄,旁边的刘振已经不知去向了。
“呵,我又没有杀人,干嘛要杀人偿命,你有没有搞错?这是医馆,我们好心救你的丈夫……”
吴有才突然拉住白南烟,自己上前抢先说道:“我怎么记得,这对母子是个乞丐,每天就在附近乞讨,从未见过他们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