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来之前,白南叶就被宋姨娘告诫过,白南烟不是个省油的灯,夫人很有可能就是死在她手上,你之前因为镇南王的事得罪了白南烟,极有可能被羞辱一番。
白南叶就认为宋姨娘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凡事不敢出头,是个怂货,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看白南烟的态度,正中了宋姨娘的话。
白南叶咬了咬牙,忍着屈辱跪到地上:“姐姐!我知道之前我纠缠镇南王的事,是我不对,是我痴心妄想,给姐姐找了麻烦,让姐姐不痛快,我现在给姐姐认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违逆姐姐,姐姐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一切都听姐姐的。求姐姐看我可怜的份上,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就帮帮我吧,我只要一千两银子,一千两就成!……”
她说了很多,一点一点的检讨自己过去做过的错事,连自己想要效仿白南星作为媵妾嫁给陆廷礼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还不停的磕头。
白南烟心中的一口闷气总算是出了,她扶着白南叶起来:“既然你知道错了,我没有不帮你的道理,大家都是女子,我能做生意,你也可以试试。”
白南叶含泪望着她:“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帮我的
。”
……
白南叶拿着一千两银票,眼中是满满的恨意,白南烟,你等着,等我有了钱,今日的羞辱我必定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罗桃进来,噘着嘴,跟白南烟禀报布匹的事:“姑娘,彩凡怎么那么不要脸?她说她家里穷,需要接济,居然按人头算,每人两匹布,一共要了十匹布,就连她也从公中的库房那边要了两匹寻常布料,说要自己做衣裳。就连做鞋面的布料彩凡都弄走两匹布,可真不要脸。”
白南烟没接她的话,听她继续发牢骚,说着府里一些大大小小的事。
回到银月居,宋姨娘看到一千两银票,觉得女儿比自己有本事:“你居然能从仇人那里弄来一千两银子,就冲这一点你就能开好这个铺子。”
白南叶哼了一声:“那当然,若是都像你一般畏首畏尾能做成什么事?”
说的宋姨娘一阵愧疚:“是娘没本事。”
白南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数落宋姨娘,看着成堆的布匹,她十分满意,这下又能省下不少银子了。
“你不会现在就要走吧?不是说多待几日的吗?”宋姨娘一看她的架势,就是要走的样子,有些舍不得的问。
白南叶把银票贴身收着:“是啊,要到了银子,还留着做什么,万一她后悔了呢?我得赶紧走。”
宋姨娘拉着她的胳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叹口气,转身回自己正屋去了,把放碎银子的匣子拿出来,把里面的碎银子装了一半在一个大的荷包里,去给白南叶送去。
“这些碎银子你拿着,不过别傻乎乎的把自己娘家的银子都贴补家用,没银子了就跟常武要,让他去想办法,哪有让女人出来为难想办法的?那是男人没本事!知道了没!抛头露面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家的别总出头,让别人笑话你傻。”
白南叶不耐烦的答应:“我还不知道这个?这不是没办法吗?回白家要银子,总不能让他出面吧?我不来谁来?”
宋姨娘又叹气,还抹上眼泪了:“娘没本事让你嫁到那样的穷人家。”
白南叶听了这个就来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要用有钱姨娘一半本事,我也不至于这样。”
“我走了。”白南叶叫了两个小厮进来,让人把东西往车上搬。
宋姨娘有赶紧让自己的婢女去厨房拿些能拿的猪肉和羊肉,还有一些蔬菜一起装到车上,
大包小包的竟然装了满满两车。
罗桃亲眼看着白南叶离开,回去跟白南烟吐槽:“真是打秋风来了,得了东西就赶紧走了。姑娘是没看见,厨房都让宋姨娘给搬空了,能拿走的都给拿走了,把娘家当成她家库房,想拿什么拿什么,你也不管管。”
白南烟摇摇头:“我也没想到她连这种便宜也占啊,再说就算我知道了,我能拦着不让拿?”
罗桃知道主子在这些小事上不太计较,就闭了嘴,她能做的就是替主子看着点。
隔日,白南烟去兴盛制衣坊送画稿,本来这是让罗桃去就成了,但白南烟想定做几套衣服就亲自去了。
兴盛制衣坊在北街繁华之处,深秋的神都城增添了不少寒意,街上的马车纷纷挂起了厚厚的车帘,不过白南烟就喜欢看着繁华的街景。
一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和白南烟的马车擦肩而过,秋风吹气厚厚车帘,白南烟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男子头顶一定精致的小银冠,身穿白衣,白衣外面还罩着一层白色纱衣,气质出尘,端坐在马车里,目不斜视。
那张脸像极了一个人。
“风元白?”白南烟嘴里念叨一个名字,
真是好久不见他,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了的。不过他怎么觉得和上次见风元白有什么不一样呢?
想来想去觉得整个人的气质都一样了,穿的衣服很肃静,看上去一尘不染,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张猛?”白南烟一声呼唤,前面坐着的张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