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礼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手里捏着的信都皱了:“父皇刻薄寡恩至此,舅舅不过是为死去的儿子求个公平,因为这点小事就撤了舅舅的职,有点过了呀。”
无情半低着头,低声说了一句:“国公爷虽说能力是平庸了些,那也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在太尉一职上不会出彩,但也不会出错,皇上确实……不过世子确实死的凄惨,属下去了京兆府衙门,看到了世子的尸体,也不怨国公爷恼恨,发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动手的人实在残忍,世子的胳膊和腿都被打断了好几处,身子都被打弯了,而且头骨也凹陷下去一大块,看了确实让人愤恨。“
“京兆府说已经查到了世子在案发当日去了春风画舫,和一个叫星落的花魁在房中缠绵数个时辰,到了晚上,一个富商也要星落伺候,两人因此大吵一架,那富商还扬言要打死世子。现在那富商已经在京兆府衙门了。”
陆廷礼眼神深邃悠远,放下手里的信件,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带着草木清新的寒气扑了进来,浑身舒坦多了:“让徐飞涵明日午后来一趟。神风军也该出发了吧?”
无情嗯了一声:“快了,还有二十
五日,徐飞涵已经取得神风军将士的信任,这次出征一定可以凯旋归来。”
白南烟被衙役带到了京兆府衙门,问话整整两日,到今日午后才被放了出来。
“真是晦气!”白南星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待了两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头发也有些散乱,妆容早就不似刚来的时候那般精致,再加上她那身花红柳绿的衣服,就是画舫标志性的衣服,一出京兆府的大门就引来一阵打量,并且还被好一顿鄙夷。
白南星不但感到晦气,还感到十分气愤,好不容易攀上顾北初这么个无脑的主,想利用顾北初伺机想陆明礼下毒复仇,可计划还没开始顾北初就死了,能不晦气吗?
怎么自己谋划点事就这么难呢?
让她最为难堪的是,京兆府衙门的人一直追问她本名叫什么,哪里人。白南星死也不想说,因为太丢人了。可衙役拿着棍棒吓唬她,还说若是不说实话,就把她当做真凶抓起来。
白南星不得不交代自己是丞相白胜之女,因为做了违背道德和家规的事情被赶了出来。那些衙役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态度,让白南星十分难堪。
“丞相之女竟然沦
落风尘,卖唱跳舞为生,还成了春风楼的头牌,赶明咱们也去春风楼耍耍,哈哈哈哈……”
“哟,这事咱们要不要告诉丞相?”
“原来这就是顾世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可真是个扫把星,顾世子都被她克死了……”
……
这些人嘴巴十分恶毒,说出来的话难听死了,白南星却还得赔笑解释顾世子的死和自己无关,顾世子只是自己的恩客,收钱然后伺候他,就是这么个关系,他一旦离开春光画舫就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
白南星费尽口舌,才让京兆府尹判定自己不是凶手给放了出来。
没有马车可以送她回去,她只能自己走路回去。
“提拉米苏?”白南星抬头看着十分好看醒目的匾额,“倒是听说过这个提拉米苏,听说做的糕点松软可口,十分受那些贵妇们欢迎。”
“咕噜噜……”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默默腰间仅有的一块碎银子,她理了理头发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店小二有三男三女,男店小二穿着藏蓝色的修身长衫,女店小二穿的是粉色的百褶长裙,身前系着围裙,头上戴着好看的帽子,看上去十分专业十
分高贵的样子,她就有了三分憧憬。
如意是提拉米苏的掌柜,穿着一袭紫色的收腰修身长裙,正招呼着一个贵妇看糕点,眼角余光扫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她差点惊叫出声:这不是二姑娘吗?怎么穿着花楼女子的衣服?
她招手叫来一个女店小二:“你帮这位夫人介绍糕点,我有点事。”
说罢她转身去了后堂,脚步急促的找到白南烟,朝着正聊天的白南烟福身:“姑娘,前面店里二姑娘来了,穿了一身花楼女子的绿衣裳,看上去有点狼狈。”
陆廷礼端着茶,慢慢品味,悠悠视线转向她:“这次表弟出事也和这个女人有关系,不如你留她一会儿,我让人让顾府的人来?”
白南烟略一思索,原主被这个女人害的含恨而终,她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是凄惨了点,但还远远不够。就嗯了一声:“那我们一起去前面看看。”
陆廷礼放下茶杯,让外面的无情去顾府传话,然后就跟白南烟去了前面铺子里。
白南星虽然妆容糟糕了点,但大体还在,一张妆容艳丽的脸再加上有点乱的头发,白南烟差点没认出来。
白南星手里捏着那一块碎
银子,站在糕点柜台前让店小二打包:“我要一个纸杯蛋糕,还有两个蛋挞,再要一个蜂蜜面包,这些银子够了吧?”
店小二瞧了瞧,很礼貌的回道:“这些银子只够一个纸杯蛋糕和一个蛋挞。”
白南星顿时就不高兴了:“你们的蛋糕怎么这么贵,是不是故意讹我?我可吃过不少糕点,这些碎银子可够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