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三两步冲过去,声音有些发颤,“下面还有东西吗?” “我怎么知道?”阿吉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我问你下面还有东西吗?” 下意识的,高长寿语气冰冷。 阿吉被他的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太,太爷,容我再探探。” “快探!” 高长寿此刻的确没有耐心了。 这个情形,花小咏恐怕已经遇害了。 虽然这这小妞是个平胸,虽然她嘴巴很毒,但终归是自己带出来的。 而且,她若出事,那柳若乔、红莲的处境,恐怕也不容乐观。 阿吉飞速将狗子下探,耳朵贴在甲板上,感受着弦绳的动静。 远处的毛叔也两口吞下干粮,将携带的捞子扔下水,开始探起来。 过了片刻,阿吉收钩,闲得非常吃力。 高长寿刚想帮忙,又有些紧张,“是个什么东西?” “好像,好像是个人。”阿吉答。 高长寿只感觉眼前一花,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般。 他连忙阻止阿吉,“不能用勾子,给我一根绳子,我下水去!” 如果真是三女之中的一个,用勾子往上拉,恐怕…… 他不敢想象那个场景,决定还是下水看看。 如今,他内息强劲,憋个气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套好绳子后,他便一跃而下。 海水与溪水不同,要暖和很多。 而且水下要平静很多,他奋力下潜。 很快,一个看不清颜色的东西出现在他视野里。 靠近后,他感觉得到,那是个人。 只不过,装在袋子里。 他默默将绳索套在麻袋上,又返回了水面,指挥上面的人,“拉起来。” 没过多久,麻袋被扔到甲板上。 高长寿怀着忐忑的心情,割开一道口子。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往日种种,美好的回忆不断攻击着他。 一时间,他不敢去看。 毛叔见状,以为是他害怕,便走上前,接过刀子,“太爷,别脏了您的手,草民来就好。” 说罢,他三两刀割开。 “啧啧啧,好狠毒呀!”随着割袋子的声音结束,紧接着传来毛叔的惊呼声。 高长寿狠着心看去,长呼一口气。 万幸,是个男人,被剁了四肢,嘴角鼻孔都泛着白。 还没腐烂,也没被海里的鱼吃掉,说明时间不长。 “认识吗?” 高长寿问。 毛叔与阿吉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这是大牛哥,前些年都和我俩一起出海的。” 听到阿吉的话,高长寿凝眉,“是不是当时和柳若乔她们一齐出海的三人之一。” “没错!”两人都肯定道。 看来,是遇上事儿了。 就在这时,胡三儿带领着几条船,飞速赶来,“寿爷,有发现!” “哦?怎么回事?”高长寿立马抬头。 胡三儿回道:“东部有个小礁,距此大致十余里的样子,停了不少船只。” 高长寿看了看麻袋里的大牛,不自觉就联系到了那些船只。 他有种预感,柳若乔三女,就在这群人手中。 “有多少船?”高长寿没有冲动,思索后问。 胡三儿默算了会儿,有些凝重答道:“恐怕,不下四五十条,看不太清楚,似乎都是大船。” 闻言,高长寿沉默了。 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哪来的这些船只? 怕不是海盗吧? 但转念一想,不太可能。 海盗也不至于龟缩在此处,毕竟没有过往商船,哪来的生意可言? 突然,他灵光一闪,一段回忆涌现出来。 还记得刚来东山之时,曾经与周鸿儒有过交流。 此人身份乃是龙武卫的骁骑校尉,当年追击叛军,才流落至此。 而叛军,似乎正在在此间消失了踪影。 难不成,真这么倒霉,遇着多年前的叛军了? 他沉下心来,吩咐道:“你们先熟悉一下,咱们晚上潜过去。” …… 此时,无名礁岛之上,人影攒动。 一个身着铠甲的俊秀少年正在岛边为一条大鱼分尸。 他手起刀落,十分利落。 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披着斑驳锈迹铠甲的护卫,留着长须,年岁不小。 “少帅,您这技艺越发娴熟了,吾等拍马不及啊!”二人看着年轻人,笑着吹捧道。 “都几十年了,你们这拍马屁的话,能不能改一改?” 少年扔下刀子,没好气道。 两人无奈,只得出声道:“我的少帅,您就别生闷气了,那什么鸟毛世子,就是个求。” “呵,他是个求我能不知道?”少年抖了抖盔甲,撇嘴嗤笑。 顿了顿,他又浮起一抹愁容。 “我知道父帅的意思,他不就是想回大夏嘛!” “当年我们被狗皇帝撵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数万大军在这大海上飘荡,犹如一叶浮萍,无依无靠。” “若不是找到了乌龟岛,我们就灭亡了。” “只不过,那狗皇帝虽然可恶,我看这鸟王爷也不是个好东西……” 一护卫猛地上前,捂住少年的嘴,“我的爷,您可别乱说,坏了大帅的结盟之事,可就麻烦了!” “怕个屁,只要父帅反攻大夏,我贝君志愿为先锋。”少年打掉护卫的手,继续道。 两护卫苦笑,心想,当年退守的时候,你丫还在襁褓里,见识个锤锤。 再者说,当年靠着越王旗帜和贝家军声望拉扯的队伍,如今已然剩不少五成,其中小半还是后期逐渐吸纳进来的新兵蛋子。 能打的老的老,死的死,如今的贝家军,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与种家军、薛家军、裴家军并列的大夏四大府军之一了。 正当几人吐槽时,一个穿着黄金甲胄,满脸倨傲的少年走来。 “贝君志,我知道你。”他微微低眉,居高临下道。 “干我屁事!” “毕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小爷的眼。” 贝